人生
57年,我在川大物理系被<错划右派>,在留校劳动两月后,终于分配到山区达县,留校期间,每日的功课是种植校园两旁的行道树,上班前,先由组长到后勤花工处借来锄头,钢钎,板车,水桶...打的打坑,运树苗,挑水,各司其职...84年有空回川大暗中窥视..见木已成林..不知是否为当年右派学生所植...到达县专署文教科报到后,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科长接待了我..大慨由于档案未到,命我?住地委对门,通川日报旁的地区二招待所等候分配,第二天,又有一位武汉大学法律系姓颜的同学,和一位西农姓章的女生相继分来,自然我们成了好友,但都不愿自报家门,暗藏一块心病..经常去公园水亭,凤凰山顶促膝谈心,晚上则在一块下棋,我同老颜下,小章和炊事员的小孩在一旁观战助阵...其乐也溶溶,好景不常,一个月后的一天早上,司务长通知我和老颜到专署文教科去,大概犯事的案卷己到.,科长便不似初次的客气,请坐,喝水..给我的介绍信上,同志二字己被XX叉掉,我分达县,老颜分开江,领到介绍信后到公园水亭话别,互相交看介绍信,才知缘系同类,依依而别,相约通信...到县文教科报到后,此时各中学均已放寒假,集中于达高中行反右派补课,人人写大字报揭批别人,大字报铺天盖地,贴满各教室?头,毒草,毒箭,恶毒攻击字样,比比皆是..而各校己揪出之右派,则在伙食团采购瞿在兹带领下,排一字长队,挑米,挑炭..瞿见我年轻,20出头,令挑80斤,可?我一介文弱书生,寒窗十载,肩头从未荷此重负,每走十余步,则疼难忍,听呼息,皆坐扁担炭筐上,?重负,后见凉水井街看守所人犯,亦排一字长队下河挑水,每夜醒,思不知此苦何日方尽,深叹前世作孽,....学习结束,到达县文教科报到,见给我的介绍上写有<加强管制>一词,学生气十足的我,刚申诉了一句<我没判管制啊...>一位姓徐的科长便大发雷霆说:<你要造反...>,并命科员将<安排教学工作>一句,改为<参加劳动>,我后悔言多必失之害,自食其果,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分到达县第一初级中学伙食团挑水,炊事员见我挑起120斤的水捅战战斤斤便叫我扯水,这是一种用竹筒,活塞做的土唧水装置,十分费力,一天三次,每次挑40挑水,活塞上下做功约2000次,这真是练臂力的劳作,但开初一段,我真是不堪其苦,有次我天真的向杨书记建议用电动水泵代替人力,校长却说我想<偷懒耍滑..>文革中,新达水泵厂向学校送了一台深井泵..这时杨校长披一件毛领棉大衣,背上订一块白布,上书<叛徒,特务,走资派,杨XX>,如戏台上之县太爷,每天的任务就是管抽水,一次,红卫兵小将命他和我一道去石油库挑120斤油,经过去河市农场的劳动,此时的我,挑个100多斤己不甚在意,便自告奋勇代挑,路过文家梁食店,杨书记饷我?两大碗,后来官复原职,任革委会主任,便安排我到57工厂电工车间充电,指导学生学工,上报摘帽材料给县委统战部...<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