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证9论中国哲学史（158）

徐敏豪

2016年7月31日周日农历六月廿八中伏

1.论戏剧。今晨，本人开电脑浏览要闻，昨日新华、凤凰、新京报等各主媒竞相报道明代戏剧家汤显祖（1550.9.24—1616.7.29）逝世4百周年专题《以戏曲：匡世济民》（惜字如金、正确引导，标题、内容，皆经本人文字整理）：新华社记者袁慧晶、李美娟日前重访《牡丹亭》故事发源地，赣西南的边陲小县大余牡丹亭。汤显祖曾自评：一生四梦。

2.论亭台。得意处惟在牡丹。其戏剧经典代表作“玉茗堂四梦”中以《牡丹亭》影响最久远，不但多种声腔演绎，还有日德法英等外文译本传播于海外。今年8月，赣剧院还将在英国爱丁堡艺术节上表演赣剧版“玉茗堂四梦”。 大余县志办邓思喜说：这里先后吸引叶圣陶、巴金、冰心、艾青、曹禺、田汉等逾3百位知名人士慕名前来题诗、作画。

3.论贬升。大余县古称大庾县，明代南安府统领大庾、南康、上犹、崇义4县，府衙设于大庾，南安大庾为《牡丹亭》故事发生地。万历19即 1591年，汤显祖被贬谪到南海之滨徐闻，2年后迁升浙遂昌知县，往返经大庾梅岭。如今在园林中，还能见到当年从中原到南粤交通要塞南岸东山大码头：古人曾在此肩挑手扛上岸越梅关，换船改走水路回中原。

4.论故事。汤显祖两次途经南安大庾，独特地理位置留深刻印象。升迁逢枯水季，河内行船不便，滞留大庾县长达月余，访友、了解风土人情。早在南宋，学者洪迈在《夷坚志》中记载过两则大庾民间传说，其一是府衙小姐殉情而死、葬于后花园梅树；其二是府衙小姐爱上番蕉精，遭父反对后投井自戕，又还魂与人相恋。明初话本《杜丽娘慕色还魂》。

5.论改编。扩展南安传说故事，成《牡丹亭》改编脚本。现牡丹亭公园于1996、98年由政府重建。由英国利兹大学和中国对外经贸大学生编排舞台剧《仲夏夜梦南柯》，将莎翁和汤显祖作品合二而一。汤显祖一生留下诗词逾2千首、文章逾5百篇。明清时，戏剧为主要文艺载体、心灵家园，士大夫阶层笔耕，汤显祖为当时流行作家。1598年，汤显祖。

6.论四梦。年近半百、仕途坎坷、弃官而归，铸成《牡丹亭》。之后，《紫钗记》、《邯郸记》、《南柯记》相继问世，合称“临川四梦”。一问世，轰动明末剧坛。时人沈德符《顾曲杂言》：《牡丹亭》一出，家传户诵，几令《西厢》减价。一名叫冯小青的女子读《牡丹亭》作绝命诗“冷雨幽窗不可听，挑灯夜读牡丹亭。人间自有痴于我，岂独伤心是小青”。

7.论贵生。感伤而亡。闽江学院中文教授邹自振说：四梦高扬天地之性人为贵“贵生”旗帜，体现个性解放和时代精神， 成 风靡当时且至今历久不衰生命力所在。 在文学创作上，汤显祖戏剧观对后世创作影响巨大。上承西厢、下启红楼，中国浪漫主义文学传统巅峰。其后，晚明清初戏曲创作中出现一股竞写梦境热潮。如洪昇《长生殿》，与《牡丹亭》。

8.论承启。在塑造人物形象、表现思想倾向上惊人相似。《红楼梦》里多次提到“临川四梦”，用《牡丹亭》“游园惊梦”唤醒林黛玉青春觉醒。汤显祖生活的明代后期，戏曲艺术繁荣，弋阳、余姚、海盐、昆山等戏曲声腔竞芳斗艳。进入清代，昆腔风靡全国。 民国初期，南北昆班此起彼落，《牡丹亭》是每班必演骨子老戏。活跃于各地的乱弹、徽戏等。

9.论古今。戏曲和鼓角、西调等曲艺都改编、演出了“临川四梦”。  日本御文库1646年就收藏了明刊本《牡丹亭记》6本。1916年后，日德法俄英等国汉学家纷纷《牡丹亭》译成本国文字传播。梅兰芳1930、50年代应邀到日美苏等演出《牡丹亭》，获极大反响。汤显祖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百位世界文化名人”之一。时代背景：朱元璋称帝后，苛戳官吏，屡兴文字狱，睿智读书人多回避科举。从父汤尚贤到天祖汤伯清5代人，学历最高是秀才，没人中举、做官。汤家是临川城未脱离耕种乡绅地主，祖父汤懋昭奉信道教，要求孙儿弃科举而习道术消极避世，40岁离城到酉塘山庄耕读隐居。父汤尚质是务实学者，督教汤显祖读书求功名积极入世。如此家教影响着汤显祖，为官施政，兴教劝农，弃官归家后也能像陶渊明笔锄得兼。汤显祖自幼聪颖过人，5岁能联，12岁能诗；13岁学古文词，师徐良傅为耿介谏官，因弹劾权贵罢归从教；14岁中秀才，21岁中举列赣第8，京试连遭4次落第，28、31岁两试均因首辅张居正为儿子高中前三名，又怕人非议，延揽才名远扬汤显祖陪考，并暗许状元，但汤予以谢绝，遭报复而与进士失之交臂。究其因，察看他现存八股时文，其结尾处常借题发挥、直抒胸臆，委婉隐晦、抨击时弊、力志创新。时文试卷，不愿亦步亦趋，而是驰骋情思，注入灵性而偏离正统八股文规范，因而不合评卷考官口味。饱受京试挫折后，直到张居正身后次年，才中低名次三甲进士。进士及第后又拒绝执政辅臣申时行、张四维结纳，失去选考庶吉士机会，自请任南京太常寺博士闲职。南京是留都，机构设置带有象征性，多安置闲散退休官员败于政治斗争受排挤大臣。同僚中有顾宪成、高攀龙、邹元标、李三才等多因得罪权臣受冷处理。其学术见解鲜明，后为东林党核心人物。因与他们来往密切，38岁首次进京考核，就因平素好议政被人中伤，虽未受处分，但四年太常博士期满也未迁升，改官詹事府主簿，官阶从正七降为从七品。南京文坛，时为拟古天下，盟主是王世贞，其弟王世懋是其上司。汤显祖反拟古，主张凡文以意趣神色为主。王家兄弟因公宴饮，汤谢绝唱和其诗，还约几好友解剖王世贞等人诗文，标出其模拟、剽窃汉史唐诗字句，令其难堪。达观、李贽相继遇害，汤显祖悲愤作诗。40岁升礼部主事、官阶正六品，时灾荒蔓延全国。以往，上自下“罪己诏”、谢罪苍天，但神宗不但不反躬自责，还严责谏官欺蔽罚停俸禄一年。汤显祖愤然上《论辅臣科臣疏》，抨击万历朝张居正、申时行前后2首辅，刚柔有欲、皆用群私、为祸天下；列举科臣杨文举、胡汝宁赈灾中贪贿罪行，归咎上为贿嘱趋势，长奸酿乱祸首。奏疏震动朝野，上以假借国事，攻击元辅罪名，贬为粤闻县典史、人生低谷。面对当地陋俗轻生好斗、不知礼仪，创办贵生书院，讲学论道。岭南见闻，促其思想开放，为戏剧创作积累素材。一年多后，迁任浙遂昌县令，5年中勤政爱民、声冠两浙。但因朝中反对派势力屡加阻抑而不得升迁，当上派矿监曹金要来遂昌开矿，眼看精心治理成果将遭践踏，不堪为虎作伥，进京考核时递上辞呈，弃官回乡。弃官回到临川后，曾冀望起报知遇，然朝廷不仅没诏他回朝起用，还在3年后考察中，给他一个浮躁评语，削职。其在徐闻宣言书《贵生说》：“人为贵”、“民为本”， 遂昌成试验地。弃官并非退隐韬光，仕进之路既已断绝，唯用戏曲救世。他的一生刚正不阿，狷守初心、做人堂正、顶天立地，无论遭遇什么困厄，都不改其志：大丈夫，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时评、焦虑：（1）为何汤显祖无法比拟莎翁？（2）为何中国古典戏剧地域性强，缺普世性？（3）为何莎翁戏尽是人生智慧，感受充沛、思考世界，汤显祖词虽好但总归是些才子佳人，终成眷属，和王朝更迭，生死迷津，到底还是无法比？（4）为何推动莎翁走进来、汤显祖走出去；莎翁早已走进来，但汤显祖还远未走出去？（5）为何被译成西方文字间较晚，翻译难度也更大？（5）为何别说走出去，就是我们中国人自己，对汤显祖也并没太充分认识？（6）为何在中国知莎翁的比汤显祖要多？（7）为何读、演莎翁剧本要比汤显祖更容易？（9）如何使莎翁、汤显祖平分秋色？（9）昆曲艺术家丛兆桓说：汤显祖在中国不如莎翁、塞万提斯出名现象确实存在，这是我们民族的悲哀。（10）翻译家胡开奇说：中国当代戏剧，大部分尚停留在娱乐阶段。不一而足、发人深省。

赤子之心、苍天可见；不到之处、万望海涵；学者担当、不辱使命。

（未完，待续）                           

（注：本文根据中国社科院哲学所哲学网，百度（经中国百科专委会审核）等相关信息撰写，皆有出处，特此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