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润之延安文艺论》读书笔记（共66章）

徐敏豪

2015年8月1日

（上，一九）

1.论行知。毛润之一生不畏权势，对敢作敢为与创新意识颇为赞赏。他说：从古以来，创新思想、学派者，都是些学问不足的青年人。孔子提出仁政体系时仅23岁，释迦牟尼提出佛教仅19岁。帝国主义列强在文化侵略上麻醉中国人民精神一刻也未放松，传教，办医院、学院、报纸与吸引留学生，其目的在于造就服从他们的知识干部与愚弄广大中国人民。

2.论源流。毛润之说：不批判神学就不能了解哲学、文学与世界历史。他深知，宗教是人类文化遗产，不仅是简单的信仰与世界观。他说：赞成有些共产主义者研究宗教，做群众工作，面对信众，不懂宗教不行。他说：佛教产生于维护封建统治的需要。普度众生代表印度受压迫人民讲话。共产党人与佛教徒合作，在为民众解除压迫与痛苦上是共同的。

3.论敌友。毛润之说：帝国主义在我国设立的教会学校和宗教界的反动势力，我们接收的国民党文化教育机构中的反动势力，反对我们。这些都是我们的敌人。于是，与帝国主义多有联系的教会学校、医院与慈善机构由政府接管，外国教会势力被驱逐出境。他说：共产党人与信众合作，并非不反帝官封。神权是束缚中国人民的绳索。不要上当站错立场。

4.论形质。马克思说：宗教的苦难既是对现实苦难的表现与抗议，又是被压迫生灵对无情世界的叹息，正如缺乏正义的制度一样，是麻痹人民的精神鸦片。只有日常生活中人与人、人与自然关系合理和谐时，现实世界的宗教反映才会消失。只有当社会生活即物质生产过程，作为自由结合的人的产物，处于人有计划的控制之下，宗教才会揭开神秘面纱。

5.论天人。马克思说：宗教无内容，其根源不在天上而在人间。随着以宗教为理论被歪曲现实的消灭，宗教也将自行消灭。人创造了宗教而非相反。宗教是还未获得或再度丧失自我的意识与感觉。国家、社会产生了宗教即颠倒的世界观，因其本身即颠倒了的世界。宗教把人的本质变成幻想的现实。废除作为人民幻想的宗教，即要求实现人民现实的幸福。

6.论彼此。马克思说：抛弃自身处境幻想，即抛弃需要幻想处境。对宗教的批判即是对苦难世界批判的胚胎，宗教即是现实的批判。彼岸世界真理消失后，历史任务即是确立此岸世界真理。人自我异化神圣形象被揭穿后，揭露非神圣形象自我异化，成历史服务哲学迫切任务。于是天国批判变为尘世批判，宗教批判变为法批判，神学批判变为政治批判。

7.论前后。马克思说：宗教批判是一切批判的前提。谬误在天国的申辩一经驳倒，其在人间的存在即陷入窘境。若想在天国幻想现实中寻找超人，而找到的却只是自身的反映，就不会正在和应当寻找自身真正现实的地方，只去寻找自身假象与非人。恩格斯说：当谋、成事都在人时，宗教反映的最后异已力量才消失，宗教消亡。原因很简单，宗教使命完结。

8.论本末。毛润之说：宗教的本质是崇拜超自然力。其最初型态一崇拜祖先、二崇拜自然物。绝不能赞同其唯心论与宗教教义，但可在政治上形成爱国统一战线。神权、政权、族权、夫权代表全部封建宗法思想与制度，是束缚中国人民特别是农民四条极大绳索。不能用行政命令去消灭宗教、强制人们不信教。不能强制人们放弃唯心主义相信马克思主义。

9.论内外。毛润之说：凡属于思想性质、人民内部争论的问题，只能用民主、讨论、批评、说服教育，而不能用强制、压服方法去解决。人民的言论、出版、集会、结社、思想、信仰和身体这几项自由，是最重要的自由。认清中国国情，是认清一切革命问题的基本依据。共产党人可与唯心论者甚至宗教信徒，建立在政治行动上的反帝反封建统一战线。

（上，二九）

10.论新旧。毛润之说：我们是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唯物主义者，不应割断历史，从孔夫子到孙中山，应给以总结，承继这一珍贵遗产，这对指导当前伟大运动有重要帮助。当今之世，宜有大气量人，从哲学、伦理学入手进行改造，从根本上变换全国思想。现国民性惰、虚伪相崇、奴隶性成、思想狭隘，安得国人有大哲学、伦理革命家，如托翁涤旧开新。

11.论好坏。毛润之说：曲阜是孔子故乡，他在此办学多年，教出许多有才干的学生，这件事很出名，可他不关心人民生活。社会主义比孔子经书，不知好多少倍。孔子唯心；荀子唯物，是儒家的左派。孔子代表奴隶主、贵族，荀子代表地主阶级。历代政治家有成就建树的，在封建社会前期都是法家。法家主张中央集权、郡县制，代表历史进步的方向。

12.论古今。毛润之说：法家主张法制，无论谁犯死罪都要杀头，主张厚今薄古。儒家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都主张厚古薄今、开倒车。中庸反辩证法，知量到质变但畏惧质变，是维持封建制度方法论。中庸包括死硬与折衷两派。前者肯定质绝对安定性属同一律；后者畏首尾于过程成排中律反面唯中律，当新旧势力斗争激烈胜负未分时出现。

13.论名实。毛润之说：孔子的名不正言不顺、言不顺事不成，作为哲学纲领属唯心论，作为实践论与无正确理论就无正确实践相仿。孔子体系属唯心论，属片面真理。正名工作，不但孔子，我们也在做。孔子正封建秩序之名、名为主，我们正革命秩序之名、实为主，分别就在这里。唯心论长于主观能动性引人注意与拥护，机械唯物论忽视这点不克唯心论。

14.论高低。毛润之始终把人民利益作为最高价值标准。他说：为什么要革命？使人民经济上得到幸福。解决群众穿衣、吃饭、住房、柴米油盐、疾病卫生与婚姻问题。一切空话都无用，必须给人民看得见的物质福利。全心意为民服务，一刻也不脱离群众；一切从人民而非从个人或小集团利益出发；向人民和向党领导机关负责一致是我们工作的出发点。

15.论取舍。毛润之说：孔子作为中国古代杰出思想、教育家，和孟子、老子、庄子、韩非子、荀子一样，都值得尊敬、纪念与研究。因为其思想是中华民族文化重要组成部分，作为个人都值得我们尊重。但作为孔子的理论是唯心的，主张政治倒退，是不能接受的。旧中国，宗教是实用主义，有病、生不下孩子就想起神，孩子生下来病好了，早把神忘了。

16.论始终。毛润之说：历代革命都从批孔开始，等到掌权时都把他请回来，干什么?作为对人民实行专制统治的思想工具。我们共产党人，从批孔起家，但我们决不能走老路，批了再尊，等到我们为巩固自己地位再用孔子思想来统治老百姓思想时，落入历史循环，这不行。若共产党也到了自己没法统治或者遇到难处，也把孔子请回来，说明你也快完了。

17.论勇怯。毛润之说：鲁迅虽非共产党人，然而其思想、行动与著作，皆已马克思主义化。20年来，其文化新军锋芒所向无敌，从思想到文字革命作用极大，声势浩大、威力猛烈，广大动员超过中国任何历史时代。他就是这个文化新军中最伟大、最英勇的旗手。他是中国文化革命的主将，他不但是伟大的文学家，而且是伟大的思想家和伟大的革命家。

18.论向背。毛润之说：鲁迅的骨头最硬，没有丝毫奴颜媚骨，这是殖民地半殖民地人民最可宝贵的性格。他是在文化战线上，代表全民族的大多数，向着敌人冲锋陷阵的最正确、最勇敢、最坚决、最忠实、最热忱的空前的民族英雄。他的方向，就是中华民族新文化的方向。要使文艺作为团结教育人民，打击消灭敌人的有力武器，同心同德与敌人斗争。

（上，三九）

19.论文武。毛润之说：我们要战胜敌人，首先要依靠手里拿枪的军队。但仅有此军队不够，还要有文化军队，这是团结自己、战胜敌人必不可少的一支军队。“五四运动”以来，这支文化军队已在中国形成，帮助了中国革命，使中国封建文化和适应帝国主义侵略买办文化的地盘逐渐缩小、力量逐渐削弱。两支军队总方向一致，但实际工作未结合、被隔断。

20.论岸舟。毛润之说：为团结教育人民、打击消灭敌人目的，文艺工作者应解决立场、态度、对象、工作与学习问题。站在无产阶级与民众立场，针对敌我、统战同盟三种人歌颂与暴露两种态度都需要。对一切人民之敌，任务是暴露其残暴、欺骗与必败，鼓励同心同德、坚决打倒；对统战同盟有联合有批评赞扬成绩；赞扬人民的劳动斗争、军队与政党。

21.论进退。毛润之说：人民也有缺点。无产阶级中有许多小资产阶级思想，农民和城市小资产阶级都有落后思想。应长期耐心教育，帮助其摆脱包袱，同自身缺点错误作斗争，大踏步前进。其在斗争中已或正改造自己，应描写其过程。只要不坚持错误，就不应只看片面、错误讥笑甚至敌视。应使其团结进步，同心同德，去掉落后，发扬革命，而非相反。

22.论的矢。毛润之说：工作对象即文艺作品写给谁看，工农兵、学生与革命干部，对其做教育工作意义重大。大众化即思想感情和工农兵大众打成一片，认真学习群众语言，若不懂遑论文艺创造。要群众了解，就要和其打成一片，下决心经过长期甚至痛苦磨练。工农最干净，尽管手是黑的，脚上有牛屎，还是比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都干净。

23.论冷暖。毛润之说：知识分子出身的文艺工作者，要使作品为群众所欢迎，就得变化改造自己的思想感情，由资产与小资产阶级变到无产阶级。无此什么事情都做不好、都格格不入。一个马克思主义革命作家尤其是党员作家，必须有马克列知识，学习社会。时弊：缺少马列基本观点，追求超阶级抽象的爱、自由、真理、人性，受资产阶级影响很深。

24.论母子。毛润之说：一切革命者都应学习马列，彻底清算资产阶级影响。文艺工作者在学习文艺创作同时，学习研究社会各阶级关系与状况、面貌与心理，唯此，文艺才有丰富内容与正确方向。讨论问题应从实际而非按教科书从定义出发，从分析事实中找出方针、政策与办法。中心两问题：为群众、如何为群众？文艺为什么人，是文艺的首要问题。

25.论正偏。毛润之说：列宁指出，文艺应为千万劳动人民服务。这个问题至今仍未得到明确解决。现实中存在着为剥削、压迫者，封建与资本主义的文艺，直到今天还颇有势力。其虽在口头上提出超阶级，但实际上主张资产阶级、反对无产阶级，是为帝国主义服务的汉奸文艺。文艺为人民。现阶段中国新文化，是无产阶级领导民众反帝反封建的文化。

26.论水火。毛润之说：文艺真正为民众，一定是无产阶级领导。资产阶级领导的文艺，不可能属于民众。新文化中新文学新艺术亦然。继承中外文艺丰富遗产与优良传统，旨归民众。改造旧形式，加进新内容，变成革命与为民服务。民众即最广大占全人口90%以上的人民。我们的文艺，第一为领导革命的工人阶级，第二为最广大最坚决的同盟军农民阶级。

27.论亲疏。毛润之说：第三为革命战争主力人民武装队伍。第四是为革命同盟长期合作者城市小资劳动群众和知识分子。我们的文艺，必须站在无产阶级而非小资产阶级立场。坚持个人主义小资立场的作家不可能真正为革命的工农兵群众服务。时弊：较注重研究小资知识分子心理与表现，原谅并辩护缺点，而非引导接近参加斗争，表现教育工农兵群众。

（中，四九）

28.论熟陌。毛润之说：对工农兵群众缺乏接近、了解、研究与知心，若描写衣服虽是劳动人民，面孔却是小资知识分子。对工农兵及其干部的感情、姿态、文艺萌芽（墙报、壁画、歌谣、民说），不爱甚至公开鄙视；爱猎奇、装饰、追求落后。偏爱小资知识分子乃至资产阶级。立足点、灵魂深处还是小资知识分子王国。为什么人的问题还没有明确解决。

29.论辕辙。毛润之说：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非有十年八年长时间不可。但无论时间怎样长，却必须明确彻底解决。我们的文艺工作者一定要完成这个任务，把立足点，在深入工农兵群众、实际斗争，学习马克思主义与社会过程中，逐渐移到工农兵、无产阶级上来。唯此才能有真正为工农兵、无产阶级的文艺。为什么人的问题，是一个根本原则问题。

30.论纲目。毛润之说：时弊，轻视工农兵、脱离群众。此根本问题不解决，其他许多问题也就不易解决。如文艺界宗派也是原则问题，但是要去掉，也只有把为工农、人民军队，到群众中去的口号提出并切实实行，才能达到目的。否则断然不能解决。鲁迅曾说，联合战线以有共同目的为必要条件，不能统一就证明目的不能一致，或只为小团体、个人。

31.论虚实。毛润之说：鼓励革命文艺家积极亲近工农兵，给以到群众中去、创作真正革命文艺完全自由。学习马克思主义与社会，要在群众生活斗争里实际发生作用活的、而非口头上的马克思主义，就不会有宗派，其他许多问题迎刃而解。为谁服务问题解决后接着即如何服务。向工农兵普及与提高，满足需要与接受，用封建地主、资产阶级的都不行。

32.论纵横。毛润之说：存在严重轻视忽视普及，不当片面孤立强调提高的积弊。在教育前先要学习工农兵。提高亦然，如水涨船高而非空中楼阁。只能是从工农兵群众基础上去提高，并非旨归封建、资产阶级与小资知识分子，而是沿着工农兵、无产阶级前进方向。学习工农兵，只有从其出发，对普及和提高才能有正确的了解，也才能正确处理两者关系。

33.论断续。毛润之说：一切文艺作为观念都是一定社会生活的人脑反映。革命文艺则是人民生活在革命作家头脑的反映。人民生活矿藏，自然、粗糙但也最生动、丰富与基本，使一切文艺相形见绌，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唯一源泉。过去的文艺作品不是源而是流，是古人外国人根据彼时彼地人民生活的文艺创作，必须批判继承作为此时此地创作的借鉴。

34.论出入。毛润之说：借鉴有无、文野、粗细、高低、快慢结果迥异。继承借鉴决不可拒绝、替代自我创造。毫无批判硬搬模仿是最无出息最害人的文艺教条。必须长期无条件全心意到工农兵群众、火热斗争、唯一最广大最丰富源泉中去，观察、体验、研析一切人、阶级、群众、生动生活与斗争形式，否则创作无对象，只能做鲁迅遗训的空头文艺家。

35.论斑豹。毛润之说：人类生活虽是文艺唯一源泉，较之后者有不可比拟生动丰富内容，但人民还是不满足于前者而要求后者。为何？因虽两者都是美，但文艺作品反映生活却可、且应比普通实际生活更高、强烈、集中、典型与理想，故更具普遍性。革命文艺，应根据实际生活创造各种人物，帮助群众推动历史前进，惊醒感奋民众团结斗争改造社会。

36.论缓急。毛润之说：一方面是人们受饿受冻受压迫，另一方面是人剥削压迫人，此事实到处存在，人们也看得很平淡。文艺集中反映这种日常现象把矛盾斗争典型化。若无此文艺任务就不能或有力迅速完成。普及与提高，前者简单浅显，易为广大民众迅速接受；后者细致难产，难于迅速流传。现在工农兵面临的问题，迫切要求一个普遍的启蒙运动。

（中，五九）

37.论花炭。毛润之说：工农兵迫切要求得到所急需易接受的文化知识与文艺作品，去提高斗争热情与胜利信心，加强团结，同心同德与敌斗争。第一步需要还不是“锦上添花”，而是“雪中送炭”。目前，普及更为迫切。轻视忽视普及态度错误。普及与提高密不可分。若普及永停止于同一水平，教育主客体混同，失去意义。后以前基、前以后导，腊梅迎春。

38.论石玉。毛润之说：就国际范围，外国尤其是苏联的好经验，也有指导作用。除直接为群众所需的提高以外，还有一种间接的即干部所需的提高。干部是群众中先进分子，所受的教育更多。为干部，也完全是为了群众，因为只有经过干部才能去教育、指导群众。否则，提高就是无的放矢，违背为了民众的根本原则。无论高低，皆为民众首先为工农兵。

39.论专普。毛润之说：为工农兵创作与利用，专家与普及工作者亦然。专家为了干部主要还是为了群众。专家应关注群众文艺。两者应密切联系、互相学习与帮助，吸收养料、充实丰富自己便于指导。否则，脱离群众与实际，毫无内容与生气。专家为事业之宝、应予尊重。一切革命文艺家，只有联系、表现群众，把自己当作群众忠实代言工作才有意义。

40.论师生。毛润之说：只有代表才能教育群众，只有做群众的学生才能做先生。若把自己看作群众的主人、高踞“下等人”头上的贵族，那么不管有多大才能，也是群众所不需要、工作没有前途的。世上没有超越主义的功利，在阶级社会一切功利皆具阶级烙印。无产阶级革命文艺，始终以占全人口九成以上最广大民众目前与将来利益的统一为出发点。

41.论多少。毛润之说：锁定最广远目标革命而非局部狭隘的功利。少数人偏爱、多数人排斥甚至有害，只为个人或小集团，还要责备群众，这不但侮辱群众，也太无自知之明。任何事物，必须使民众得到真实利益，才是好的。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是提高与普及的统一。否则，任何专家最高级的艺术也不免成为最狭隘的功利。孤芳自赏，群众不会批准。

42.论离合。毛润之说：在为和怎样为工农兵基本方针解决后，其它如光明与黑暗、团结与分裂等问题迎刃而解。文艺工作者、学校、刊物、团体与一切活动都必须遵循，离开、不符、违背的必须纠正。第二，党内文艺与工作全局，党外与非党、文艺统战。当下，一切文艺皆属一定阶级、政治路线。超阶级、与政治并行或互相独立的为艺而艺，并不存在。

43.论零整。毛润之说：无产阶级文艺是整个革命事业一部分，如列宁所说，是革命整机中的齿轮和螺丝钉。党的文艺应服从一定时期内革命任务，否则犯二元或多元论错误。防止对文艺重要性过分强调与估计不足两个极端。文艺从属、巨大反作用于（阶级、群众而非少数政客的）政治，对革命事业整体不可或缺；若无文艺革命运动就不能进行与胜利。

44.论众寡。毛润之说：文艺服从阶级、群众而非政客政治。政治不论革命与否皆阶级斗争而非少数个人行为。革命思想艺术必须服从于政治斗争，唯经政治、阶级和群众需要集中表现。革命政治家们懂其科学与艺术，只是民众政治家的领袖，其任务是集中提炼意见，再回到群众中去，为其接受与实践。而非自作聪明、闭门造车，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45.论主客。毛润之说：贵族政客，是无产与腐朽资产阶级政治家原则区别。文艺政治与真实一致，防止无产阶级政治及其专家庸俗化。文艺统战，团结一切文艺家，有斗争与批评，缺一不可。否则犯右倾投降、尾巴、左倾排外、宗派错误。小资文艺家是重要力量，虽思想作品有很多缺点，但较倾向革命、接近劳动人民，帮其克服缺点争取统战特别重要。

（中，六九）

46.论毁誉。毛润之说：文艺主要斗争方法是文艺批评，过去做得很不够、应发展，很复杂、需多专研，有政治与艺术两标准。一切有利团结、鼓励群众同心同德、反倒退促进步是好的，反之是坏的。动机与效果统一。为大众而非个人、小集团。检验作家并非宣言而是作品社会效果。不要宗派，兼收并蓄、自由竞争，坚持原则立场，严厉批驳错误观点。

47.论首尾。毛润之说：按艺术标准正确批评，使艺术由较低级逐渐提高成较高级，使不适合改变到适合广大群众斗争要求，完全必要。政治与艺术两标准关系，任何阶级社会皆前者第一，后者其次。政治不等于艺术，一般世界观也不等于艺术创作与批评方法，否认抽象绝对不变的前与后者。资产阶级对无产阶级文艺作品，不管其艺术成就多高皆排斥。

48.论对错。毛润之说：无产阶级对过往文艺作品，必须首先检查其对待人民的态度，历史上有无进步意义，分别对待。有些政治毒瘤作品也具艺术性，内容愈有害又愈带艺术性，就愈毒害人民，愈应排斥。处于没落期一切剥削阶级文艺共同点，即错谬政治内容和艺术形式矛盾。我们则是政治和艺术、内容和形式、革命政治内容和完美艺术形式的统一。

49.论正反。毛润之说：缺乏艺术的作品，无论政治怎样进步也无力量。因此，既反对政治观点错误，也反对只有正确政治观点而没有艺术力量“标语口号式”倾向。应进行文艺上的两条战线斗争。存在忽视艺术倾向，但现在更为严重的是忽视政治、缺乏基本常识。错误主张抽象、超阶级而非具体的人性。我们主张无产阶级、民众的人性，而他们正相反。

50.论带超。毛润之说：阶级社会只有带而无超阶级人性。地主资产阶级、小资知识分子鼓吹、说成唯一的人性，脱离或反对人民大众，实质是资产阶级个人主义，错误认为无产阶级人性不合于人性。针对“文艺基本出发点是人类之爱”说法，我们认为爱是观念更是实践的产物，根本不是从前者而是从后者出发。我们文艺工作者爱无产阶级因命运与共。

51.论爱恨。毛润之说：我们恨日本帝国主义，是其压迫我们的结果。世上决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人类之爱自阶级出现后从未统一，过去一切统治阶级、圣贤极力提倡，无论谁都未真正实行，因其在阶级社会不可行；真正出现只在全世界消灭阶级后，但现在还没有。我们不能爱敌人与社会丑恶现象，旨在消灭之。这些常识难道我们文艺工作者不懂？

52.论光暗。毛润之说：存在“文艺作品从来皆光暗并重、半对半”糊涂观念，并非从来如此。许多小资作家并未找到光明、只是暴露黑暗称“暴露文学”，有的专门宣传悲观厌世。苏联社会主义建设文学以光明为主，也写工作缺点与反面人物，但只为整个光明陪衬，并非“半对半”。在资产阶级文艺家笔下，革命群众成暴徒，自己成神圣，光明和黑暗颠倒。

53.论藏露。毛润之说：唯革命文艺家才能正确解决歌颂和暴露。一切危害民众的黑暗势力必须暴露，一切民众革命斗争必须歌颂，即革命文艺家基本任务。谬论“从来文艺任务即暴露”缺史常识，从来并不止于此。对革命文艺家，暴露对象只能是侵略、剥削压迫者及其遗毒，而不能是民众。民众有缺点用人民内部与自我批评，是文艺最重要任务之一。

54.论凉热。毛润之说：不应说“暴露人民”，对人民重在教育提高。除非反革命文艺家，才认为人民“天生愚蠢”，革命群众是“专制暴徒”。“还是杂文时代，还要鲁迅笔法”，须分清敌友。鲁迅在黑暗势力统治下无言论自由，冷嘲热讽杂文作战完全正确。我们也需尖锐嘲笑法西斯、反动派和一切害民事物，给革命文艺家充分、仅不给反动分子民主自由。

（下，七九）

55.论用废。毛润之说：杂文也不应简单复制鲁迅。可大声疾呼而非隐晦曲折，使民众难懂。若非对民之敌，而是对民自己，鲁迅也不曾嘲笑和攻击革命人民与政党，写法也和对敌完全两样。对人民缺点需批评，但必须站在人民立场，怀着保护教育人民的满腔热忱。若把同志当敌人，就使自己站在敌人立场。讽刺永远需要，但要分清敌友，必须防止乱用。

56.论伟渺。毛润之说：针对“不歌功颂德，作品歌颂光明、刻画黑暗未必伟大与渺小”说法，资产与无产阶级及其文艺家，为本阶级二者必居其一。前者作品歌颂光明、刻画黑暗未必伟大与渺小；后者作品歌颂光明、刻画黑暗未必不伟大、必渺小，是文艺史实。对于人类世界历史的创造者人民，无产者、共产党、新民主主义、社会主义，为何不应歌颂？

57.论因果。毛润之说：小资个人主义者对民事业无热情，对无产阶级及其先锋队战斗和胜利冷眼旁观，对歌颂自己、小集团乐此不疲，不愿歌颂鼓舞革命人民功德、斗争勇气和胜利信心；仅是革命队伍蛀虫，革命人民不需如此歌者。动机与效果，效果是否关乎立场？只问动机不问效果如同医生只开处方不管药死多少；如党只顾发宣言，不管实行与否。

58.论短长。毛润之说：如此立场、动机好吗？事前顾及事后效果，当然可能失误，但已有事实证明效果坏，还能知错不改？判断党、医生、作家，均要看实践与效果。动机必须顾及效果，总结经验、研究方法，创作称表现手法。真好心必须对自己工作缺点有完全诚意的自我批评，决心改正这些缺点错误。共产党人的自我批评方法，唯此才是正确立场。

59.论点面。毛润之说：唯严肃负责实践过程才能逐步懂得正确立场。否则自以为是、不懂装懂。“提出学马克思主义即重复辩证唯物创作论错误、妨碍创作情绪”，须正本清源。学习是为了用辩证、历史唯物论观点观察世界、社会与文艺，并非在文艺作品中写哲学讲义；只能包括而非代替文艺创作中的现实主义，如原子、电子论只能包括而非代替物理学。

60.论破立。毛润之说：空洞枯燥教条不仅破坏创作情绪，且首先破坏马克思主义。教条并非真正、而是相反的。马克思主义要破坏封建、资产阶级、小资，自由、个人与虚无主义，为艺而艺、贵族、颓废、悲观等非民众、无产阶级的创作情绪。无产阶级文艺家，这些情绪同样应彻底破坏，破旧立新。文艺界存在严重作风不正，需有切实严肃整风运动。

61.论浊清。毛润之说：唯心教条、空想空谈、轻视实践、脱离群众，俯拾即是。混淆无产与小资区别，组织思想上入党分道扬镳，满脑剥削阶级肮脏，对无产阶级、共产主义、党懵懂无知。心想无非老一套，不知得来不易。有些人终无共产党人风骨离党。我们党与队伍，虽大部分纯洁，但要领导革命运动更好发展更快完成，必须从思想组织上认真整顿。

62.论是非。毛润之说：从组织上先需在思想上整顿，展开对非无产阶级的思想斗争。小资出身人们总顽强表现自己，宣传其主张要求人们按小资知识分子面貌来改造党与世界。必须喝止，否则亡党亡国。唯依照无产阶级先锋队面貌改造党与世界，认识这场大论战的严重性，积极参加斗争，使每个同志都健全，使整个队伍在思想、组织上真正统一与巩固。

63.论红黑。毛润之说：许多同志因思想上混淆革命是非弄出许多错误。不仅经历红白两地区且经历两历史时代。一个是大地主、资产阶级统治的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一个是无产阶级领导的新民主主义社会。在红区即到了中国历史几千年前所未有民众当权的时代。周围人物、宣传对象完全不同。旧时代已一去不返，必须与新群众结合，不能有任何迟疑。

（下，八九）

64.论顺逆。毛润之说：若在新群众中间，不熟不懂、英雄无用武之地，在红区无论哪里都困难。为“大后方”写作，既熟悉又有“全国意义”的想法，完全错误。读者不需从红区作家听那些早已听厌的老故事，希望传达新的人物与世界。作品愈是为红区群众而写，更具全国意义。如《毁灭》仅写一支小游击队，并未迎合旧读者，但却产生了世界性影响。

65.论俯仰。毛润之说：红色革命而非任何落后倒退领导中国前进。这是整风的首要、根本问题。必须与新群众时代结合，必须彻底解决个人与群众关系。鲁迅“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应成座右铭。“千夫”即民众，“指”即指责、痛斥，“千夫指”即人民公敌；“孺子”指代无产阶级与民众。一切共产党员、革命家、文艺工作者，都应当效仿。

66.论甘苦。毛润之说：做无产阶级与民众的“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知识分子要与群众结合为其服务需互相认识过程，可能且定会有许多痛苦摩擦，但只要大家有信心定能达到。还有许多具体问题有待今后继续研究。相信同志们有决心走这个方向，在整风、今后长期工作学习中，定能改造自己及其作品面貌，创出许多人民群众热烈欢迎的优秀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