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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形而上学”到“黄帝内经”|方向红

已有 1030 次阅读2017-3-31 09:23 |系统分类:杂谈分享到微信

主讲人方向红(中山大学哲学系教授)来自于2013年11月26日在南京大学中医学社成立仪式上的讲话


在座的各位老师和同学,大家晚上好!


今天晚上,首先要感谢陈员对我的信任和邀请让我有机会在这个地方和大家分享一些我的经历和感受[1]。我想分成两部分讲,一部分讲我是怎么从“对中医比较排斥”到“接受中医”,然后到自己做一些中医的实践的活动;然后再讲讲,在读中医经典的时候,我所感觉到的那种震动。


我这个思维的方式完全是西方式的,因为我是做西方哲学的,也就是我们这个本科生课程上面,从古希腊哲学开始,一直讲到后现代,在新生研讨课上讲西方人的思维方式。现在,我们一下子从西方的思维方式转变成中国的思维方式,这种转变应该说是不可思议的。至少在07年之前,对我来说,这是不可能的。在07年前后,南大曾经也发生过争论的——中医是不是科学?——我甚至都懒得去和他们争论,更不用说去把它当成一个事来做了。


大家估计都能猜的出来:喜欢中医,肯定是之前有病。(听众笑)对,有一点病。是什么样的病?学校每年给我们体检,我也没什么大毛病:脂肪肝、胆囊息肉、低密度脂蛋白胆固醇已经超过极限了;还有一个叫QRS[2]。在座的不知道有没有人懂这个QRS。QRS说明心脏有一点点问题,即心律不齐,有的时候会胸闷。多少年来,QRS都是0.128,0.128就过了极限了,每年医生都要求复检。2007年的时候,复检时已经是0.13了。我一看,好像变宽了。然后找医生问,医生说:“这个事情好办,现在问题不大,等你到老了之后,到时候真不行,给你装个起搏器。”(听众笑)。我就问他:“根本那没办法了吗?”他说:“没有办法。”(听众笑)反正当时没有问题,所以我也就放一边了。


然后,在07年的下半年,当时我去了德国。走之前,还带了两个新的小毛病。一个是皮肤上,在这个地方(手指左胸某部位)医生检查是皮炎。这个皮炎,虽说用999、 皮炎平等一些膏药搽一下也就好了,但是只要背包、挎包这样一背,一摩擦,马上就又有了。找了医生,看了很多次,也没什么用。这是一个毛病。还有个毛病——脚上长了一个鸡眼。我记得我也没怎么运动,且不爱运动,怎么长了一个鸡眼?这个很讨厌。然后用国内的鸡眼膏,沾了几次,没有什么用。后来我就想,这两个小毛病,到了发达国家——德国,肯定是小事,是吧?况且我还有一个医疗保险,所以我就信心满满地准备到德国把这个事情搞定。到了德国安顿下来之后,因为皮肤这个地方一直痒,我首先挂了号,找到那位医生。德国的医生比我们的医生热情多了。他看了一下,给我挑了一些东西,药啊,膏啊,这些东西,然后我就问他: “这是个什么东西啊?”当时我的德语不是那么的好,但是当时他说了一个词,我懂,他说:“这个东西叫‘Allergie’。”“Allergie” 就是“过敏”。我感觉——这是直觉——过敏说明:你不懂它的机理,或者说,这只是一个解释而已,没有给出真正理由。然后,它的药膏确实特别好,一搽就好, 但是不搽,又复发了。


后来我想,这个事情不行,以后再说吧。然后我就转过来治疗鸡眼。鸡眼应该好治疗,后来他给我开了德国的鸡眼膏(听众笑)。真的,就是这个德国也是叫“鸡眼”。这个鸡眼膏,用了一次,就发现这个鸡眼膏比我们国内的鸡眼膏要好十倍,确实是发达国家的鸡眼膏(听众笑)。因为我们的鸡眼膏贴上去,你不能溅水,你洗澡的时候必须拿下来。他这个鸡眼膏没事,可以防水。贴了一天,撕下来的肉啊,整个都烂了。而我们的鸡眼膏,贴了半天,没什么反应。然后我挖了几次——不停的贴,不停的挖——但是它始终好不了,就是每次等到它好了之后,鸡眼又出现了。当然这个医生特别热情,每次看完都告诉我一个礼拜之后复诊。但是一个月之后,这个帐单寄过来了:总的来说,治疗鸡眼花了保险公司近一万元人民币。可是没有治好。后来我就告诉这个医生:“你这个鸡眼膏没用的。”他说:“那我有什么办法呢?这样吧,我给你用激光。”激光他竟然分两次打,每次打要花两千多块钱人民币(两百多欧元)。打了以后,也没有好。但是,这两个疾病是外面的疾病,影响不是太大。


当时我是去了弗莱堡大学的档案馆。在档案馆主要任务就是读书了。长期的读书、看电脑,后来我就发现体力有点不支。你们现在见到我,觉得我比较瘦。当时,我是比较胖的。我有非常明显的两个下巴。看书,体力有所不支,一天下来比较累。我就想,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而且德国的西方医学让我有点失望。当然,这期间,像脂肪肝、胆囊息肉这几个毛病,我在那个地方也看了一下,没什么效果。这个时候我就非常偶然地、随便翻一翻,看到有一本书。那个时候我对中医一点也不懂。那个书的名字叫《人体使用手册》。有美国人写的,也有一个是台湾人写的[3]。 他这个书里,讲了一个观点,我觉得,似乎有点道理:如果你身体上面有什么毛病的话,是因为你身体本身有垃圾,把垃圾排除掉就可以了。然后他提供一个思路,就是敲胆经。但我搞不清楚胆经在哪儿。当然,网络很发达。我就上中文网,一看,全部找到。就敲了大约两个月的时间吧,当时的感觉就是:神清气爽!腿也变细了。(听众笑)所以我也讲一下,到目前为止,有一个效果。这个效果,不是我想要的:很多人告诉我,有减肥的效果。(听众笑)我表示,我根本就不打算减肥。(听众笑)因为,我对自己的相貌一直没有自信。所以我也没打算,让它变得更好一点。(听众笑)但是,确实起到这个作用。


我觉得有这几个作用:一个是减肥了,一个是会打喷嚏了——以前不会打喷嚏,现在会了;以前感冒再严重,也不会打喷嚏的,现在会了——这是一个比较好的现象。还有,就是吃饭有饱的感觉了。以前没有,多吃少吃,没有太多的感觉。再有,就是喝酒。酒量比以前大很多。(听众笑)这是几个意外的。我再说一下,后来做的事情。


后来就一直敲胆经。我就想:如果是敲胆经有用的话,那其他的经络是不是也可以敲一敲呢?然后我就找来文献资料,找了一些视频看看。发现:每一条经络、十二条主要的经络都是管各个方面的东西的。这个时候我就采用一个很笨的方法。就是说,如果我每天早上把十二条经络整个都敲一遍,那我的身体就非常健康了!(听众笑)后来每天早上起来,竟然花两个小时把十二条经络,都敲一遍。这边三条,这边三条,然后腿的阴面阳面六条,一共十二条经络。上面六条,下面六条。中间有带脉。 敲中间的效果是最好的。以前我的裤带整个往外面锥眼——因为不够了,腰已经是一米一了。


很多人就跟我说:“你再这样下去的话,心脏就有毛病了!”但是一年之后,我就找人在里面的腰带上打眼了。因为已经不够了,腰眼不够了。但是这些,其实都是很小的方面,不是很重要。麻烦就是:我觉得每一个人在做以上这些动作的时候,每一样东西,每一个方法——例如敲一敲经,按一按脉——过一段时间之后,就归于平静。你会发现,再怎么敲没有用。后来很多人就放弃了。但是我,没有放弃!(听众笑)


这里有一个问题。我每天早上敲十二条经络——这时候我已经回来了。10年,到医院去体检的时候,所有的指标都还在!我心里想,这个怎么一点效果都没有?像刚才讲的这些脂肪肝、胆囊息肉、低密度胆固醇、QRS、 皮炎和鸡眼,都还在。这个时候我就在想是不是还有一些更进一步的、力道更大的方法。这个时候我就发现——因为经常看经络方面的东西——也许拔罐和艾灸可以起作用。这完全是自己想出来治疗的。然后我第一步,简单地讲,拔罐和艾灸治好了皮炎和鸡眼。鸡眼做的方法很简单。很多人后来都要打干扰素的,那是极其痛苦的。但我可以免费地和大家分享我的治疗方法。就把这个鸡眼,用艾灸条直接去炙烤它。然后肉会慢慢地变得非常松软。然后你用针,把里面的黑点,一个一个地挑 光,就行了。我大概花了一个礼拜的时间,两三根艾灸条,鸡眼就好了。然后就是皮炎问题。


我看了很多医生,甚至也去了江苏省中医院。中医院现在有很大的问题:中医院里面的医生,实际上都是西医出身的。这很可怕的!因为他们说是中医,其实他们用西医的方式给你看病。当时是夏天,家里面上身赤膊。在这个地方扣 了一个罐子。很快地,里面就有各种各样不堪入目的东西流出来。(听众笑)有白的,有黄的,有各种颜色的东西。然后我就这样不停地拔。实际上这个地方属于肺的东西。也就是说,我的肺有问题。这是肺的一个口,肺尖的一个口。整个夏天拔了一个月。不停地拔,然后就不停地有。然后就觉得似乎是,噎得特别痒,然后我就继续拔。一个月之后,什么也没有了,它自动就好了。现在没有办法脱下来给大家看。(听众笑)现在这个地方,光洁如新,看不出来有疤痕的。我再也没有用任何药膏。实际上是把里面的东西拔出来就好了。后来我看拔罐这么好,那我就死拔。身上的大椎、尾椎,包括命门、肾俞、脾俞、肝俞,包括前面的神阙穴,肚脐眼,中注等, 全面开花。


有的时候夏天在家里,如果有人突然进来了,会发现这是一个外星人,不像个人。因为身上全是各种各样的罐子,一个个很长的真空罐,我可以自己给自己拔。拔了整整一个夏天,我觉得自己有很大的改变。例如会打喷嚏等,这些都改变了。然后我坐的时间,像开会的时候;连续坐十二个小时的飞机竟然没有任何一 点问题。腰不酸腿不疼了。(听众笑)现在坐在电脑面前,连续坐四五个小时没有问题。反正起来很正常的。然后去医院检查的时候,脂肪肝没有了;低密度胆固醇恢复正常。但是,胆囊息肉和QRS还在。那怎么行呢?这两个一定要去除掉的。因为我的肝是从肝功能增密开始,然后到脂肪肝。那就不能喝酒,一喝白酒,头马上晕。后来我慢慢地发现,我能喝白酒了。喝多了一点也没事。一检查就发现,脂肪肝已经没有了。当时体检的时候,我就告诉医生:“好好检查一下,以前这个是脂肪肝的。”医生说,没有了。这是我体检报告中有的,我都带过来了,你们可以检查的。(听众笑)


胆固醇回到正常了。然后就是息肉和QRS还在。后来我就想,这个可能是通过拔罐、按摩经络这些方式是不行的。所以我还有个发现就是,夏天的时候,拔罐;冬天的时候,艾灸。有的同学就问我:“老师,你怎么不不针灸呢?”我想说,其实针灸是非常好的。我也想自己给自己针。(听众笑)后来我买了针——梅花针。对着自己,(听众笑)十分钟我都不敢下手。真的很舍不得。然后我就放弃了。不过我做了艾灸,效果也很好。关于这一点我就不说了。


下面我要讲几件做得有些了不起的事。我甚至都觉得有些不太想讲。因为这确实是有争议的。先讲一个小一点的吧,我治好了一个医生也治不好的毛病。是这样的,因为今天是讲我的道路,所以我就讲与我身边的人有关的。我的岳母,快70岁了。有次在家里面就摔倒了。摔倒之后非常严重:手骨折了,手就断了,接不起来。但是这个跟我没有关系(我也无能为力)。她的主要问题是腿,摔倒之后,膝盖肿起来。医生看了之后说,膝盖的骨头没有问题。但是膝盖的髌骨里面就不停地往外出水。


医生的方案就是,必须隔几天,就要用针往外抽水。但如果时间长了,经常这样抽的话,有这种可能性——这个膝盖就废了,这个地方就会瘫了。而且每次抽也很疼。因为我经常艾灸,所以我知道应该怎么弄。有一个办法,我说:“你不要相信医生的话。你回家先试一试。用盐加上艾灸条的艾绒,放在一起一炒。炒热之后用布袋装起来,敷。”当时,我的岳父岳母都是那个年代过来的人。他们对我这一段时间拔罐、艾灸、拍打经络等行为,非常嘲笑的,觉得很可笑,而且动作非常地难看。(听众笑)但是,这次没有办法。然后就说相信我。但是他们还不放心。就问医生,说这个方法行不行。医生说:“千万不要这样做!你还是老老实实到我这边来,我给你抽水。”但是岳母实在是没有办法。


我就跟她说:“你试试看。”然后她就用这个盐包去敷。后来没有出过一次水,完全好了。然后我见到这个医生,把这个方法介绍给他,跟他讲了。医生总有他们自己的一套方法,就说:“这是个案。”(听众笑)不过从中医的角度来说,盐有很强大的吸潮去湿作用,加上艾灸条,作用是非常强大的。而且能看得出来的,做的时候,小腿的经络是黑的。那个地方肝脾肾三个经,怎样走势,线路看得出来。还有一个小的地方就是感冒。我们现在感冒都回去吃药,其实是不要吃药的。我现在也就转向,自己试着给自己开一些药方。当然我开药方,我家里人、身边人没有一个人敢喝的。(听众笑)都对我说:“别把我做这个小老鼠来做实验。”感冒的时候我自己给自己开一点药方。每次感冒,一般来说,一天就好了。如果哪天有同学感冒比较严重可以找我,我可以给你开个药方——如果你相信我的话。


最大的问题,可以说是一个奇迹,一个传奇的案例:我治好了QRS。这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我先说一下,我问过中医和西医;西医明确地讲,这是没有办法的。而且西医会给你一套说法,说这个跟你的身体状况、你的生活压力、周围环境等等都有关系的。中医也没有明确的方子可以治。后来我就在想,有没有办法治治?我首先想到的是,我在中医方面是一个初学者。我当时采用的方法是这样的:上知网,看看中医有没有方子治疗。因为我自己想不出这些方子——这些方子是要记啊背啊,我没有时间去记、背。而且药性、配伍,我不能乱来的。我就在里面找。我想找找,看能不能吃中药治疗心脏(QRS)、治疗胆囊息肉。因为一直都治疗不好。胆经我已经敲了无数次,但息肉还在,拔罐也拔不出来。怎么办呢?只能吃药。


但是我有一个惊人的发现!竟然治疗胆囊息肉的方子和治疗QRS的, 是同一种药!这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不知道医学界的人士怎么看。我觉得这个太奇怪了。后来我就想:有道理。因为中医上——以后有时间我再讲一下中医理论上的知识——肝胆属于半表半里的。它不是完全的表——比如像太阳脉;像肾经是属于里的;还有一套中间系统。肝胆属于半表半里,另外属于半表半里的,后来我想起来——三焦经。三焦经属于半表半里的,且和心脏是有关联的。而胆和肝是有关联的,胆肝其实是一家的。特别是肝,我们知道,木生火。肝胆的好坏,它的气会影响到心脏。


我当时就这样想:这可能两个问题是一个问题,也许一副药就可以解决两个问题。我想,要是这样就太好了!当然了,我当时带有想象的成分。我们说,“医者意也。”但也可以说是《易经》的“易”,臆想的“臆”,意思的“意”。这样说来,我就“臆想”一下吧。在座的有专业人士,不知道对不对,我这是臆想的,因为没有人可以去咨询。我记得我到医院里面找中医生看病的时候,我直接给方子:“医生,你把这个方子抄一下,给我开这个药。”有很多医生知道后说:“你很有灵气;你当我的学生吧。”(听众笑)这两个病,按照中医的方子——当然它主方是不一样的,做了加减——最基本的方是小柴胡。


大家知道,小柴胡是干什么的?(听众:治感冒的)治感冒的?小柴胡为什么治感冒?今天大家都说小柴胡治感冒,这是不对的!治感冒只是它的一个很次要的作用——说明寒气进入到半表半里的状况,出不来,但又进不去。这个就是半表半里,那么你吃小柴胡就解表,辛温解表,寒气就出来了。那这个道理是一样的。你根据这个,做一个加减。后来我就决定了这样试。我当时的思路就是这样的:也许胆的气出不来,淤积在这儿,我解表,让他进入三焦经,上行进入心脏,那么心脏可能就不会延迟了。


QRS实际上就是波和波之间的延迟,大致上解释就是这样,因为我知道心脏像这样搏动一下,回流的时候再搏一次,而它推迟了,不就是因为动力不够吗?那为什么动力不够?气不够!这个气就是“表”,就是半表半里的状况下气不足。所以,一边气多了,形成了胆囊息肉;一边气少了,形成了QRS。当然,为了慎重起见,我还是在这之前,先去做了一个心电图。完了之后,我就开始吃药。我给学校里这个医生讲,医生说:“没见过,这种情况不可能。”我说:“你给我开这个药,你给我开。”我吃了20剂之后,我就迫不及待的去医院,我说:“给我做一个心电图。”做了以后,结果是——我后面公文包还在,章我也带过来了(听众笑),因为是校医院给我做的。因为同样的仪器嘛,在之前做的、之后是同一个仪器,而且是同样的一个人,而且我让这个医生,因为我怕不同的医生做出来不一样。


我就央求那个医生,说:“能不能请你帮我做,上次是你。”他做了之后,给我盖了章。这大概有十几年了,每年的体检都是这个问题。这是唯一的一次,盖了一个章:“心电图正常”。当时我非常开心啊,拿着这个找到我们医院那个医生,说:“看,我给自己治好了。”(听众笑)医生说:“这是偶然的。”(听众笑)但是我有一个深切的体会:以前,到晚上十点到十一点,心头会有一点闷,但是现在没有了。像现在陪人家聊天的时候,十一点或十二点,精神状态都很好。我相信,对我来说是个奇迹,是一个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这是到目前为止,我所做的几样事情。


当然了,我现在自己也遇到一些问题。后来很多人告诉我,说:“你这个太瘦了!”因为以前在系里面,很多熟人,有一两年,一见到我,会非常关心地看着我,说:“你怎么瘦了?”我知道他们这话的潜台词是:“有没有病啊?”(听众笑)所以我赶紧告诉他们:“我身体很好,没有疾病。”所以是这样的情况。但是确实有一个问题,我之前做这个拔罐啊,拔得太狠了!敲这个经络,按摩的力度也太大了,所以身体瘦得太多。所以我现在每天练一练俯卧撑什么的,增长一点肌肉。但是这个坚持不下来,跑步也是的,所以没有了。


现在我就在想,正好有个地方在教太极拳,好像是多少代的传人在教,我可以学一学。我就在想,把实践层面的东西,我可能会继续做,包括身边有一些人,有一些小的毛病,我也会给他一些解决的方案。比如有些人手麻木啊,有些中年人说的,手麻木。我说,我来给你治,在大椎这个地方加一个罐,晚上就会好。当然慢慢地他还会麻,必须要拔干净才行。但是这可以显示你非常神奇。再比如有人咳嗽,那种剧烈的咳嗽,就是你躺在床上,人会咳得跳起来,不停地咳。这个时候这个人打电话问我,能不能吃一些带有镇定安宁作用的药。后来我说有一个很简单的办法,就是说,这个地方有个穴位,孔最穴,专门管急性咳嗽,按住,一分钟之后,就好了。他家里人就给他按了一分钟。因为他是夜里一直在咳,七八点钟一直咳到下一点钟,所以他打电话给我,我就告诉他按这个。家里人说,一分钟还没到,咳嗽的人已经睡着了!(听众笑)因为太累了,那个咳嗽非常伤身体,也伤肺的。这些小病我是手到病除的。而且不吃药不打针。所以很多人说:“方中医,你开个门诊部,我们……”(听众笑)但现在没办法,学校要求我上课,那有课,没办法。


好, 因为我是学哲学的,而这些都是形而下的,学哲学都是不能要的,根本不能要的。因为现在后面还有一点时间,如果大家有兴趣的话——因为这个地方学哲学的不是太多,看不见学哲学的,有几个同学而已——我想花一点时间讲一讲西方哲学的思维方式和中医的思维方式,这两个之间的不同。


其实,我自己是做现象学的。大家可能不知道现象学是什么。第一次在南京开会的时候,管理人员说:“是啊,你们不错!你们开气象学会议,在楼上。”(听众笑) 我可能将来会弄个领域,叫做“中医现象学”。(听众笑)已经有人提出来了?(一位听众:不是有人提出来,是有人用现象学还有生发学这样的理论去研究中医)但这个概念我还要尽快把它提出来。(听众笑)另外我还想写一本书——《从“形而上学”到“黄帝内经”》。(听众笑)因为做哲学,所以对西方的思维方式,我们是每天“泡”在里面——每天上课就在讲,西方人是这样那样的思维。然后当我第一次读《黄帝内经》的时候,看到竟然还可以这样思维!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个是我受到的震动。那么我也想把这个和大家share(分享)一下。


这样,我还是先简单说一下西方人的思维方式。我们现在每个人都在接受西学的教育。但大家不一定对西方人的思维方式有很明晰、自觉的意识。我们先回到每个文化发生的原点。大家可能听说过有一种“文化轴心说”,是雅斯贝尔斯[4]提出来的。就是说,每个文明在它源头的地方,都是不一样的;然后这些文明最后走向不同的道路。这个轴心说认为,在古希腊的时候的苏格拉底,在中国这个地方的孔子,他们走向不同的道路。那么究竟是怎么不同?其实我们有一些简单的说法:一个理性,一个感性;一个分析,一个综合;一个逻辑的,一个非逻辑的。这个其实是似是而非的。


我们讲话没有逻辑吗?不可能的!我们逻辑性是很强的。那么我们有分析吗?我们也有分析。所以这样讲是不对的。那么我发现——这边其实有版权,我还没发表——就是在古希腊的时候,他们一开始也是想研究宇宙、世界,包括身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想排除神话的解说。那么他们就回到现实世界里面,他们发现有个问题:这一切都是由什么构成的呢?例如身体是由什么构成的,整个世界是怎么构成的呢?他们最先找到的是水——有哲学基础的人都知道,如果没有哲学基础也不要紧,我们简单说一下——有的找的是气,有的找的是火,有的找的是原子,等等。


但是这些方法有一个大的问题,就是思维方式里面来看,有一个很大的问题。比如你找到的是气的话,一切都是由气组成的,那就有一个问题了——或者水,或者火。一切都是气,气体之外什么都没有。好,当气逐渐逐渐浓缩的时候,它就变成了土,变成了更坚硬的东西;然后当它分散的时候,它就会成为火,成为更稀薄的东西。但是这就有一个问题:他们怎么能聚合在一起,然后再分散呢?后来他们就觉得,这可能是一种爱和恨。(听众笑)当然“爱”是广义的爱,就是说,爱让他们合在一起,恨让他们分开。这一来就违反了自己的逻辑原则。


因为我要求你只用水、只用火来解释这个世界,不可以加入别的要素进来。你加入了别的要素。比如非常有名的火的解释里面,赫拉克利特[5],火是怎么燃烧的呢?火是在一定的尺度之下燃烧,一定尺度下面熄灭。那这个尺度本身不是火。这个时候就预示着一种可能:形式和资料的分离。但这还不是决定因素,决定因素是由毕达哥拉斯学派所做出来的。毕达哥拉斯学派其实一开始也是想,用数来解释这个世界,行不行?我以任意长度单位作为“一”,就可以构造出这个世界。


所以说,任意长度作为“一”,那么四个同样长度的“一”在一起组成了正方形。然后是一半,那么就是长方形。然后三个“一”在一起组成三角形。这个世界就完全可以归结为数字。他们还是想用一个东西来解释。后来遭到了一个巨大的失败:无理数的发现。无理数是不能用任意长度的单位作为“一”。不管你用多长的单位,只要你用它作为“一”,你就算不出来、画不出来根号2。所以它被称为unλόγος(unlogos)非“逻各斯”的数。所以从此以后,这个世界在古希腊就开始一分为二。有一个世界是“现实”,这个世界是表象的,是假的,是骗人的;而真正的世界是形式的,那里面有根号2,有无理数。


就是说,最重要的是上面的这个世界。所以柏拉图、苏格拉底都认为,那是天国的世界,这个世界是最重要的,我们要研究那个世界。这就是形式和质料从此就分开。而且分开以后,它所带来的影响是不可限量的!既然这个世界里面找不到真正的真理,这个世界里的东西都是相似的,比如这个和那个是相似的。没有哪样东西完全一致的。因为一切都随着时间在流变,你要寻找真理,必须到理念的世界去找。而理念的世界怎么找呢?在古希腊的时候,有三个方案,三门学科去寻找绝对真理的:一个是“存在论”,一个是“形式逻辑”,一个是“欧式几何”。


这三样东西是其他所有民族都没有的。比如在我们这个民族里面,虽然我们讲话有逻辑,但我们没有形式逻辑;我们中国传统哲学也谈本体,但是我们这个“本体”,是真的把它当成一个“本体”来对待,当然怎么讨论都可以。但是它不是像在古希腊哲学里面讨论“是”、讨论“being”。但是怎么讨论,在此不再赘述。如果大家有兴趣,我们可以讲到下半夜。(听众笑)


“存在论”,我们只要知道,这叫形式科学。存在论,形式几何。但是形式几何大家会更了解。就是我们在任何情况下,都没有办法讲:这两个东西是一样的。那么什么时候一样呢?A=A,一个东西等于它自身,我们才可以认可。那么几何学当然等级更低一点,但是几何学的方式是从几条公理开始的。你要想说明这两个东西、图形一样,不能靠计算,因为计算是有偏差的。比如说两块土地,我们在丈量的时候,刻个模子放起来,放到另一个土地中,一模一样大小,行不行?


古希腊人说,还不能说它们全等。你要想知道它们是不是全等,必须是通过几何学的方式,从几条公理出发,把它证出来。这个才没问题,证明才相信。所以这一切都是发生在上面那个世界里。形式科学——这三样东西是别的文化里没有的。而且经常有西方的学者到中国来,和中国的教授、老先生就说,中国有很深的思想,但没有“本体论”、“存在论”。老先生很生气,很不爽:“本体论,我们也有啊!”严格地说,我们没有、没有他们的那种本体论,一种形式的、计算出来的。我们是没有的。但是我们为了表现我们的文化自信,一定要说——我们也有!


其实真的没有,本体论真的没有。那么说,我们有形式逻辑吗?形式逻辑没有。那么说,几何学有没有?比如说,毕达哥拉斯定理,我们有吗?是的,我们有“勾股定理”,而且我们也可以把圆周率算出来,比欧洲人早四百年。但是,这些不叫“几何学”。我们这个文化传统里,有非常高妙的丈量土地的技术——因为我们要分土地、交换土地。但是没有几何学。测量学又叫丈量术,不叫几何学,这一点我们都知道。几何学一定是从一些公理开始的,慢慢向下推的。这个系统我们是没有的。但是这个系统非常厉害,我简单说一下它后来的发展。


以上是古希腊发现的东西,但是这一套东西,据说后来全部丢失了然后东方的埃及人把它保存下来。到中世纪的时候,有传回到欧洲。到近代的时候,伽利略他们这一批天才,用了这样一些“形式科学”的东西,建立了“近代科学”。有了近代科学,才会有我们今天所有的这一切。所以我们说,今天这个世界由两样东西塑造的:一个是资本,一个是科技。那么资本是和本体论有关——当然还有政治体制。这个我们就不说了,我们谈一谈技术、科技。那么近代科学是怎么用古希腊的形式科学来发展自己的?


我们知道,你要解决这个现实世界的问题。刚才讲的“形式科学”,它其实是自身封闭的。因为它是A=A,你不能说A=B,这是不行的。除非你给它一个前提:如果A=B,B=C,那么A=C。这是可以的。A是不能直接等于C的。这些都是形式科学,自身内部进行循环。有的时候就是同一反复。那么这样一个东西,怎么研究现实世界呢?因为现实世界是感性的世界。比如说声音的高低、温度的凉热,这是我们的感觉,怎么能把它变成科学?怎么可能呢?有一种办法——除非你把它变成形式科学,变成几何学可以研究的对象。那就OK了,我们就可以研究它了。

方向红教授


声音的高低实际上是和弦的长短有关,弦长一点声音低,弦短一点声音高。这就变成几何学了。温度也是的:温度高,水银柱就高,温度低,水银柱就低。这样,几何学就可以用来研究我们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就被数学化了。在今天,我们这个世界已经被进一步数字化了。所以我们现在高谈阔论“数字地球”,包括电脑二进制的引入之后,世界完全就被数字化了,而且可以控制。但是,这个不是世界的本源。以上是西方哲学的思维方式,一种对形式科学的强调。那么有人会问:那些东西是形式呢?形式是这样的:当你用“ABCD”、当你说“如果”、“那么”的时候,即逻辑学上各种的“格”。我们常讲的,比如“因为”、“所以”、“和”、“与”等,这是形式。另外,在古希腊的时候的“空间”——后来“空间”不算范畴——还有“时间”,算形式;再如“东南西北”、“上下左右”,这个是形式。


就是说,“上面”和“上面的东西”是两回事,对吧?还有数字。我们说,数字是非常特别的,“123456”和“桌子”“椅子”不一样。尽管它也是对象,但它是“关于对象”的对象,不能和一般的对象平起平坐。比如说,描述一双鞋子,可以说“一”双鞋子,也可以说“两”只鞋子。所以数字是用来整理这些对象的,是“关于对象”的对象,它是第二阶的。这些属于“形式”,记住这一点很重要。好,这些都是我们在研究西方哲学史、西方文明发展进程里面坚持、不会放弃的道理,是西方形而上学里面最核心的一个东西。


现在,我们回到《黄帝内经》。那么,你在看《黄帝内经》的时候,你会吓一跳!读我就不读了,我换一种方式说吧,因为即便读了,“之乎者也”,大家可能不一定有兴趣[6]。我们讲这样一些东西:天上起的大风,“风”;我们的脏器,“肝”;身上各种各样的筋,“筋”;苍茫中的苍色,一种颜色,“苍”;唱歌的时候,mi的音,就是“宫商角徵羽”中的“角”;眼睛,“目”;酸味,如梅子的酸味,“酸”;发怒、生气,“怒”;还有数字,“八”。这么多东西有没有关系呢?相互之间有关系吗?这些东西,从西方哲学的角度来看,风马牛不相及!


没有任何关系。比如说酸味,和愤怒,和八,和你唱的“dori mi”的“mi”的音,和你的肝脏,和外面起的风,没有任何关系。而且西方哲学它会在本体论上进行划分,颜色归颜色划一类,声音归声音划一类,这个叫“区域存在论”。即所有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它们归一类;那么“dori mi fa so la xi”“宫(do)商(ri)角(mi)徵(so)羽(la)”,它们属于声音这一类。颜色向上可以归结成色彩,然后和声音一样,都属于感性的一类,一直往上归类,我们就有了不同的、现在学的各种学科。这些学科的划分都是西方式的,然后对它们进行研究。但是在中医、《黄帝内经》中,颜色中的苍色、声音中的mi,是可以归为一类的。这个就完全不同了


忘了,这里面还有“东方”,这几样东西归为一类,它们都是属于“木”。那么从西方哲学来看,“东方”属于位置,属于空间,属于形式,它在上面。所与空间和“酸味”,没有关系。但是在我们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再如数字“八”,“八”属于数字,我们刚才讲,数字是“关于对象”的对象。它应该属于形式,但是我们这个“八”,和外面的“风”,和“东方”,和“肝”,和“愤怒”,是一回事。是不是因为这个,一个人老是发火,我们就说这个人很“八”?由此我们发现,我们的分类方式是不一样的。所以近代有个科学家,看到中国人的分类方式之后,他嘲笑了我们。他说:“看看,有一个民族,竟然这样分类!”就是 说,把这些乱七八糟、“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东西放到一起,作为“木”这一类。


类似地,我再说一下,比如说“热”,“苦味”,“血”,“脾”[7],“舌头”,“心”,“红色”,唱歌时“徵(so)” 这个音,“笑”,还有“高兴”、“喜悦”这种情感。注意,情感也是和它们一个类的。比如刚才讲的“愤怒”和“风”、和“酸”是一类的。情感和它们应该是两回事——情感属于主体,而“酸”是属于对象的属性。但是“喜悦”,和“心脏”,和“舌头”,和“苦味”,是一样的,它们都叫“火”。这是不可思议的!


比如说,“甜”,“黄”,唱歌时“宫(do)”这个音,还有“口”,思念、考虑的“思”,“脾”,是一个东西,都属于“土”;再如,“肺”,哭泣的“哭”,忧心忡忡的“忧”,“鼻子”,还有“腥味”,数字“九”,唱歌时的“商(ri)”这些东西又是一类的,属于“金”。一个人经常无缘无故地哀伤——肺有问题。林黛玉就是这样,因为肺不好,所以她特别哀伤。


顺便说一说现在的一个观点。最近我们请了法国的一个哲学家,是做现象学中的神经科学的。他们最近有一个最新成果。就是神经科学发现:我们头脑或身体里面,哪个地方有一个肿块或者结节的话,那么这个肿块和结节,实际上是你的人生经历的某一个阶段的创伤遗留下来的。那么这和我听到的一个故事——因为我没见过这个人——是相辅相成的。


当按摩师在按摩的时候——比如在这个地方有一个小肿块——帮你按摩的过程中,在他“散”的时候,你会大笑或者大哭的。实际上就是你生活里的创伤、你的经历、你的痛苦、你的哀伤,所有这些因素都在你身体上表现出来。这就意味着,“心”和“身”、“主体”和“客体”是不能区分的!我们一开始走的,就是另外一条道路。在这条道路里面,我们根本就没有对形式和资料进行划分。因为我们解决了西方哲学在当时认为不能解决的问题。但是我们现在没有必要去比较哪条道路更好,我也不想去做这个比较。我只是想说,我们其实走的是另外一条道路,这条道路有它自己的特色和风景。特别是在“数字化”高度发展的、 西医高度发展的今天,中医对他们来说是一剂清醒剂。就是像这样不停地细分,一直到分子、到原子、到基因,这个做法是有问题的!


最后再说一下,我有一个朋友,他在上海是做乙肝研究的。他们的研究已经到了基因状态了。他发现,之所以有人得了乙肝,是因为乙肝细胞基因上,有一个钥匙被打开了。就是说,病毒有一把钥匙插进去,有的人的锁就被它打开了。乙肝病毒携带者不会生病,但是打开了就会生病了。他们就想办法把这个眼堵起来。


我告诉他:“你千万不能堵!堵起来肯定会有大问题的!”什么问题我不知道,但是我还告诉他们:“你们有没有想过:肝的问题可能是肾的问题,因为‘水’生‘木’,可能肾不好,所以肝会出现问题。”他说:“这个,我们现在不可能做得这么细,这是做不到的。”


还有人告诉我说,心脏不好了没问题,就像那个医生对我说,等我老了,给我装一个起搏器。我以前有一位老师,他的父亲80岁的时候,心脏不好,后来装了起搏器。我告诉他,尽量不要装。他后来装了,但是前不久去世了。什么原因呢?装了之后,肺坏了。因为“火”是克“金”的。心脏不好,装了起搏器,工作很正常,肺坏了。但是西医会认为:“肺坏不管我的事,我只管你心脏治好。”所以这两种思维方式在今天,真的需要拿过来好好仔细地审视一下。


我就这样简单地把我的思路、感想以及经历、感受和大家介绍一下,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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