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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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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严寒,北风呼啸,寒风刺骨,龙天翔蹲守近子时,意志开始动摇,想拦车离开湾址,于是,想站起身,双腿不听使唤,想伸开双腿,双腿已不听指挥,想睁开双眼,眼皮失去开闭的功能,想张嘴叫喊,双唇已无法打开,唯一能感觉到的是鼻孔里还有轻微的游丝在流动,渐渐地,知觉和意识从大脑里慢慢消失。
一辆回城的卡车碾着积雪“吱——”一声停下,驾驶员跳下车,看到路边一根树桩,掏出鸡巴对准树桩“哗哗”直泻。一段白树桩突然变成了一个人头,“我的妈呀!”驾驶员剰下的一半尿被吓回膀胱,急忙收回鸡巴,蹲下身,伸手按在龙天翔的颈脖动脉处,感觉还有一丝跳动,拔出喉咙对准龙天翔的耳朵连声呼叫,没有反应,用手一推,推不动,冰雪已将龙天翔的屁股与路基冻住了,驾驶员急忙再掏出鸡巴,对准龙天翔的屁股四周浇了一圈,冰雪遇到37度的温水开始慢慢融化,驾驶员一人抬不动,招手叫停了一辆过路车,两人一个抬脚一个抬胳膊将龙天翔硬塞进副驾驶座,打开双跳灯,一路鸣笛直驶芜湖市第一人民医院。
医生从龙天翔随身的拎包里找到工作证和调令,知道是个教师,又从口袋里找出夏云洁的一封信,连夜打电话到芜湖市教育局值班室,再由教育局连夜派人去夏云洁学校。
龙天翔大难不死,却急坏了夏云洁,上帝保佑,千万不要发生意外,千万不要躺倒在医院里,因为,夏云洁已成了惊弓之鸟。
寒假前十天,当夏云洁沉浸在优秀教育工作者的光环之中时,仇菊妹意外地来到她的学校,且神色慌张鬼鬼祟祟,屁股还没有落座,就拉着夏云洁的手开始语无伦次。
“不好了,不行了,不对了,你的照片被发现了,他们正在调查,吓死我了,你……。”
“什么照片调查,你慢慢说好不好?!” 夏云洁有了不祥的预感。
当仇菊妹将公安局调查看门老头和匿名信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后,冷汗已经从夏云洁的脊梁骨里冒了出来,大意失荆州,小不忍则乱大谋,那天领奖前,自己本不想去的,都是被市政协主席想出风头,电话几次三番打到学校,还准备在年底的团拜会上请夏云洁作报告,还计划增补夏云洁为市政协副主席,碍于面子,夏云洁才不得不上台领奖,这下完了,看门老头立功之时,便是自己下狱之日。
“那个看门老头怎么说?”这是夏云洁最想知道的。
“还能怎么说,我看他是条疯狗,在乱咬人,上次说是个演员找过高良九,结果不是,这次又咬住你,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找过高良九?”
夏云洁急忙垂下眼睑,假装在找一样东西,漫不经心道:“我倒是想杀了他,就怕弄脏了自己的手,老天有眼,有人帮我报了仇,我还真想谢谢他。”
夏云洁不敢看仇菊妹,因为,自己惊恐的眼神是不会说谎的,夏云洁也不想直接回答仇菊妹的问话,这是欲盖弥彰,显得自己非常超脱,非常镇静,非同一般。
“我想你也不会去找他,再说,他死的时候你在上海,对吗?” 仇菊妹帮好友既找了理由又壮了胆。
“菊妹——,小龙的调令已经拿到了,放假后,找个时间我们聚一聚,庆祝一下,你看去哪个饭店好?” 夏云洁故意岔开话题。
“好啊——!就去芜湖饭店,我的一个亲戚在那里当厨师长。”
“我和小龙商量好了,今年寒假不回上海了,就在芜湖过。”
“太好了,你俩的新房安在哪里?”
我还真想请你帮个忙,你看,有没有空房子,借住半个月。”
“有啊——!曾老师搬了新居,他原来的房子空着。”
“是吗?那你帮我打个电话问问。”
“咦——,你自己不能亲自打啊!”
“不是,我担心万一曾老师另有它用,他尴尬,我也尴尬,你去问,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你说对吗?”
“就你考虑问题周到,怪不得曾老师对你另眼看待,小精怪。”
“对了,”夏云洁不得不继续摆迷魂阵,“你的对象在检察院,他对高良九的案子肯定很清楚,你感兴趣的话可以吹吹枕边风。”
“要死啊——,我们还没有那个,哪来枕边风。”
“哈——,我不信,你说的那个是哪个?”
“亲嘴,”仇菊妹说时一脸的无奈,“跟任何人说都不相信,你说怎么办?”
“你不能主动点。”
“我是女的,我怎么主动。”
“老土了吧,现在改革开放,女追男追疯了,你没看《小花》电影,妹妹找哥泪花流。”
“那是电影,做给观众看的,还能当真?”
“那——,你那个对象肯定是书呆子?”
“可能是吧,哪像你家小龙,情场老手,怪不得有人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你就爱你家小龙的那个坏吧?!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他是个情种,爱他的女人还真不少,到我这里已经是第四个了,现在是三个,一个死了。”
“啊——,死了?怎么这么巧?”
“什么怎么这么巧?”
“你俩都有一个情人死了,都在同一年,这两个死的倒可以在阴间配一对。”
东拉西扯又被仇菊妹扯到了高良九,夏云洁担心夜长梦多,得赶快想办法支开仇菊妹,自己必须早作打算,刚才布下的只是狡兔三窟,还必须拟定一个锦囊妙计,如何才能金蝉脱壳全身而退。
那些天里,夏云洁连做梦都做到警察来找自己,马路上警车“呜呜”开过,都会提心吊胆,尽管已经去信丈夫叫他马不停蹄早回芜湖,可是,等啊等,还是晚来了两天,而且,半夜的来人差点没把自己吓死,因为,警察抓人多半是在晚上,夏云洁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将新居安排在曾老师的空闲房,并置办齐一应俱全的生活用品,还提前买好了两张去北京的火车票。
那几天外出,夏云洁必须像地下党一样进行化妆,还随身带了一面小圆镜子,模仿电影里的镜头观察身后有没有尾巴,由于龙天翔晚到两天,夏云洁已经去火车站换票两次,而且,绝不能让公安局的人与丈夫接触,所以,当自己在半夜三更被唤到医院时,心里那个急啊,就像天要塌下来一样。看到丈夫一醒,马上叫医生办理出院手续,越快越好。
“你是病人的家属吗?”医生不放心地看了夏云洁一眼。
“是的,我是他妻子。”
“回家后要注意静养,不要多动,不要……。”
“知道,知道,谢谢医生的关照。”
出了医院,夏云洁搀着丈夫直接去了火车站。
“到火车站来干什么?”龙天翔不明就里瞪眼望了妻子一眼。
“别问这么多,到了车上我会告诉你的。”
“不是,我肚子疼。”龙天翔用手按了按下腹部。
夏云洁只当没听见,两眼向四处张望,将口罩往上提了提,再将头上的围巾往下压了压,还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男式大口罩叫丈夫戴上。
“我不戴,闷死了。”
“人多空气不好,你最容易感冒了,快戴上,听话。”夏云洁表示出无限的温柔和关心,像哄小孩一样。
“我肚子疼。”龙天翔开始龇牙咧嘴。
夏云洁还是装着没听见,心想,两年前边做爱边装肚子疼,今天又来这一手,故伎重演,知夫莫如妻,你就装吧。
检票开始,人潮向前涌动,龙天翔半弯着腰,手捂着肚子,突然停了一下。
“我不去了,你自己一人去吧,我的行李还在车站,我的调令还没有报到,我的肚子……。”龙天翔恳求着妻子。
“不行,叔爷爷知道你要去,已经通知了在京所有人,我们还要去祖上的发祥地和科尔沁草原,我们……。”
“我们,我们,又不是我的祖上,拉郎配。”龙天翔没将“拉郎配”三个字说出口,只在心头回味了一遍。
“哎呦——,我的好小龙 ,我的好丈夫,你这次听我的,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听你的。”夏云洁甩出了诱饵,不怕鱼不上钩。
“你说的,不要赖。”龙天翔不知不觉上了钩。
夏云洁牵着一条大鱼,慌里慌张坐上火车,一颗颤抖的心总算平抑了下来,直到火车启动之前,她的脸始终不敢对着窗外,脸上的口罩始终不愿脱下来,而龙天翔的眼始终瞪着窗外,盼望月台上最好能出现一辆救护车。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