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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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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春俩病房几小时的心灵碰撞并没有擦出爱情的续篇,而且,也不可能擦出,就龙天翔而言,自从“皆可抛”以后,已经彻底扯断了与春雅芬的点滴情丝,自己跨出的这一步注定了今生今世已经背上了沉重的十字架,注定自己已被钉死在耻辱柱上了,所以,面对昔日的恋人情人和曾经的未婚妻,龙天翔已经从心理上败下阵来,无颜面对,无言可对,感觉自己就像一条落水狗——只有遭痛打的份。但是,龙天翔还是不得不装出正人君子的样子,扮成圣人的姿态,说出不疼不痒的巧言令色去宽慰和抚爱春雅芬。所以,龙天翔的宽慰和抚爱越多,春雅芬越是感到像一支支利箭刺穿胸腔,刺破心房,原本已经死寂的一潭深水又被龙卷风掀起万丈水柱波涌天庭。
那一晚,春雅芬第一次拒绝了丈夫的性要求,甚至,厌恶丈夫对自己的碰触和抚爱,春雅芬以为用这种方法可以减轻自己对龙天翔的不忠,可以洗刷掉身上的污垢,挽回心灵中一息尚存的祈盼和不安。初恋的魔力折磨的春雅芬失去了良知的天平和对贞操的判断,因为,在她的灵魂深处,能与自己同枕共眠的应该是龙天翔而不是现在的丈夫。
睡梦中,春雅芬数次将丈夫惊醒。
“雅芬——,你醒醒,你怎么啦——?”
“啊——,没什么,在做梦。”
朦胧中,春雅芬拥进丈夫的怀抱,清醒时退出丈夫的拥抱,春雅芬的几度辗转反侧令范平睡意荡然无存,妻子梦话中提到的小龙是谁?是男的还是女的?是不是单位的烦心事又让她触景生情?是不是她的精神病又要发了?
上海的秋老虎还在肆虐,身下的凉席成了烫板,范平手摇蒲扇驱散热气的同时,也在驱散心头的烦恼,单位的婚房迟迟没解决,住在丈人家里总有寄人篱下的痛楚,妻子在月子里的一次发病,让女儿吃不到完整的奶,这个小金也真是的,怎么把一个精神病人介绍给自己,要是女儿得了遗传怎么办?这种花痴精神病太丢人现眼,把所有的男人当成丈夫,见到男人就想发情,害得自己寸步不离跟着她,耽误了上班不说,还要扣奖金,还失去了一次课题研究的机会。
好在女儿聪明伶俐可爱漂亮为自己拂去了许多心头的阴霾和积雪,尽管自己的长相和身高都属于二等公民,自己还是尽心尽力履行一个丈夫和父亲的义务和责任,煤气罐和自行车从一楼扛到五楼,女儿背上背下,加上两个老人生病去医院也要背上背下,身高越压越矮,为了这个家自己无怨无悔,尤其是在驼女儿时,女儿的一泡尿从脖颈流淌到后背,自己能像邱少云一样做到纹丝不动,绝不会让女儿突然中撒尿断而留下后遗症。
范平踱步到女儿的小床边,拧亮床头灯,对着小脸深深地吻了一口,女儿长得像妻子,也像自己,集中了两人的优点,自己每次带她去公园游玩,都会招来游客的赞扬。
“呀——!这个小姑娘长得太漂亮了,像洋娃娃,让我抱抱”。
每每此刻,自己的心里像灌了蜜似的透甜透甜,是啊——!俗话说女儿跟爸爸亲,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女儿成了自己的跟屁虫,一声一个爸爸追着屁股叫,此时此刻,一天的劳累和烦恼就会烟消云散,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夜深人静,连白天繁忙的红绿灯也睁一眼闭一眼,遥望繁星密布的夜空,范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妹妹远在天涯海角,父母去信劝她离婚,可妹妹不愿回沪,她丢不下自己的骨肉,离不开相敬如宾的丈夫,况且,家里住房实在太小,妹妹不愿雪上加霜。然而,还是有大批的已婚上海知青抛家弃舍,骨肉分离,演绎了一段亲情爱情的人间悲剧,上海一个家,云南一个家,有家不像家,有家不能归的新一代孽债。
妹妹经济拮据,自己隔月从牙缝里抠出五元寄给两个小外甥买营养品,妻子就是不理解,为此,夫妻俩常闹矛盾,一边是亲情,一边是爱情,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为什么女人的心胸如此狭隘?为什么姑嫂不能同心?
时值下半夜,阳台上的空气有了丝丝凉意,范平连打了几个哈欠,睡意袭上心头,返身回到卧室,妻子的鼾声平缓匀称,就是睡姿有点不雅观,三瓦节能灯的微弱光线下,隆起的三角区依稀可见,这座小高地曾经被自己无数次占领,交战中两阵发出的啪啪声让自己越战越勇,触景生情,范平爬上床,双膝跪在妻子叉开的双腿之间,轻轻地慢慢地退下红色的花内裤,昏暗中妻子洁白的大腿泛着片片眩晕,范平举起坚挺的鸡巴试图单棍直入,但是,信心不足,缺乏前奏曲,滋润度不够,担心把妻子动醒,于是,急中生智,吐了一口唾沫在龟头上,用手涂抹均匀,轻轻进入,一滑到底。
春雅芬的梦呓含糊不清,梦境中,自己和小龙来到了一片炙热的海滩,小龙赤露着全身,浑身的肌肉在阳光下跳动,高昂的龙根在向自己招手,这是男人力的象征,性的本能,更是女人渴望的需要,春雅芬的双目熠熠生辉,浑身的血液集中到了下身,内裤已经濡湿一片,几年前的天地之合没有成功,一直像蚊蝇嗡嗡声挥之不去,今天,沙滩作床蓝天当被,夏娃和亚当的传说不再是传说,春雅芬紧闭羞涩的双眼,任凭小龙退下自己的内裤,迎接灵与肉的惊心动魄。
范平的一滑到底,超出平时的润滑,觉得不可思议,难道唾沫有特异功效?能催发淫水?再看妻子,虽然在梦中,却发出了比平时更激越的亢奋,难道妻子在假睡,难道妻子在为刚才的拒绝将功补过?突然,范平的大脑里蹦出奸尸两个字,因为,自己的行为是违背妻子意愿的,自己在她不知晓的情况下行两性媾和,万一被她醒来知道,让自己永远睡地板怎么办?所以,范平加快速度,来个浅尝辄止。突然,自己的后背有一股重力将自己往下压,原来的浅尝辄止变成了深宫探底,看来妻子是在假睡,于是,卸下包袱轻装上阵,迎合着重压一二三四。
“小龙——,抱紧我。” 春雅芬的梦交达到高潮后开始忘乎所以。
范平却像触电一样僵趴在春雅芬身上开始不知所以,小龙?谁是小龙?
“喂——,你在叫谁?谁是小龙?”
春雅芬被丈夫唤醒,睁眼一看,趴在自己身上的不是小龙而是丈夫,一阵惊恐掠过面颊,急忙托起双臂将丈夫一把推开,残梦破碎,美幻消失,丈夫的追问却像烙铁烫在背上连皮带肉剐心剐肺。这个闷骚棍,趁自己熟睡之际假装小龙侵人自己的领地,害自己飙情张冠李戴,不行,不能让他知道真相,必须以守为攻。春雅芬霍一下从床上坐起,穿上内裤和睡裤,手指着丈夫的鼻子厉声道:“不要脸。”说完,拿了枕头和毛巾毯去了女儿的床上。
已婚女人夜晚与他人梦淫梦交并不稀奇,就像男人做爱时将某个女电影明星假想成自己的妻子一样,所以,同床异梦就是这样来的,在国外,有一句问候语——祝你晚上做个好梦,指的就是春雅芬与心上人的梦中媾和。
春雅芬的下半夜是在丈夫的呼噜声中度过的,回忆的闸门像海水拍打礁石一浪高过一浪。
一年前的暑假,为了能联系上小龙,瞒着父母和丈夫借口去小龙家取回自己的照片,龙母不阴不阳的面孔就像自己欠她钱似的,自己特意留了单位的地址,就指望小龙能借寄照片对自己说几句暖心烫肺的话语,谁料信中只有照片没有一个字,连信封的落款地址也用“内详”代替,自己的一片痴心痴情换来的却是一江春水向东流,小龙的薄情寡义差一点让自己再一次重返疯人院,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亏得有女儿这根亲情拉着自己,也亏得丈夫对自己百依百顺,否则……。
茫茫人海,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可能是老天爷的安排,女儿一定要刚上市的芭比娃,带她跑了几条街都没有,听人说石门一路有一家玩具专卖店,刚走出店门,就见不远处扎堆的人群和喧闹声传来,那年头爱看热闹爱管闲事的人特多,有时能买到便宜货和农产品也有扎堆的人群,特别是夫妻吵架看的人更多,这叫不出钱看白戏。
见到小龙的一刹那,自己像被电了一下,几年不见,他人瘦了,脸白了,加上短袖白衬衫的映衬,一头略卷的乌发更加油亮,四目对视的瞬间,小龙的目光忧郁中带着痛苦,惊喜中夹着不安,彷徨中伴着热切,直到绑了石膏回到病房,小龙的眼神依然叫人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呢?
原来,世界上有这么多阴差阳错,有这么多两情的误会,原来,在小龙心底的一隅还藏着自己的身影,还留存一片牵挂,但是,木已成舟覆水难收,小龙能做得到,自己能做得到吗?刚才的梦交还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么,自己刚才对丈夫的色厉内荏不过是欲盖弥彰自欺欺人罢了。
范平,对不起,请原谅我情不自禁的梦中移情别恋,这种青梅竹马的初恋不是说断就断的说了就了的,这种不了情可能会伴随自己一生一世,除非地球毁灭,除非日月不在,除非小龙先我而逝。一个女人夹在两个男人中间,就成了一个嬲字,好像在哪本书上看到过,这可不是一个好字,这种暧昧的关系是延续还是止步?如果延续,有点胆战心惊,如果止步,有点心不死愿不甘,而且……。
女儿的翻身打断了春雅芬的胡思乱想,芭比娃从女儿的怀里滑脱,两只小手在东拉西抓,春雅芬将芭比娃塞到女儿的怀里,小家伙紧紧搂了搂才心安理得继续睡了起来。望着女儿,小龙的一句话又让春雅芬浮想联翩,他怎么知道自己生了个女儿,而且还强调说三年前就知道了,自己结婚才三年零三个月,难道他是诸葛亮,会神机妙算?问他怎么会知道的,他死也不肯说,问他小孩有了没有?是男是女,他始终笑而不答,叫自己去问小琴,难道他俩还有什么秘密不成?看来,小龙的婚姻象火柴盒受了潮,拉不出也推不进——卡壳了。
一年前,春雅芬得知小龙与小琴俩结婚的消息,惊诧地像中了邪,像吃了摇头丸,边摇头边嘟嚷——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哪?!
婚姻的阴差阳错每时每秒在发生,所以,婚姻并不代表爱情,而爱情才是永恒的,为此,有哲人断言爱情是永恒的主题,只有至死不渝的爱情,没有至死不渝的婚姻,但是,婚姻能选择,爱情却不能选择,于是,爱情和婚姻成了一对悖论的孪生兄弟,你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你,却又我想离开你,你也想离开我。此时此刻,春雅芬已经陷入了悖论不能自拔,双刃剑甜甜地刺进心窝的同时,通向坟墓的绿灯已经悄悄亮起。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