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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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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分配和等入学通知一样,同样让人心焦,想当初,三年前等入学通知书是一种焦急的心情,没有烦恼,只有希望。谁知道,三年后等分配,又是另一种心情,看到的不是希望,而是烦恼。做人怎么这么难哪?乐趣少,烦恼多,自己每走一步,都不清楚走得对不对,自己的命运总是被一张无形的网罩着,想成为画家的理想实现不了,从来没有想过的教师职业却在等着自己。这么穷的地方,学英语有用吗?当地的学生愿意学英语吗?
这些不该小龙管的事不该问的事,小龙却考虑来考虑去。看来,个人命运和国家的命运是连在一起的,是割舍不开的,而且,个人只能服从国家,谁叫自己是国家的人哪?!
等分配让人心焦还闲得无聊,小龙去孙老师家拿了几张图画纸和一根碳精条,画了一幅李琦创作的国画《主席走遍全国》贴在墙上,引来不少房客和服务员的目光。晚上去孙老师或陈医生家串串门拉拉家常,还是觉得无聊,就硬了硬头皮,狠了狠心,用15元钱买了一台半导体收音机,有了收音机,就可以收听新闻,及时了解国家大事。
陈医生的两个女儿偶然会到招待所玩,小龙顺便帮她们复习英语,所以,招待所的服务员知道小龙是新毕业的大学生,又是个海佬,会画画,还会讲外语,都向他投去羡慕的眼神。为此,小龙感觉有点飘飘然,自恃很清高。
送走小夏后的第三天一早,小龙还没起床,服务员来到小龙房间打扫卫生,扫地打水擦窗,小龙虽然醒了,却故意装睡,心想等她走了再起床,可是,服务员还在东摸摸西搞搞,故意滞留在小龙的床边不走。小龙感觉服务员在注视自己,甚至,好像还在欣赏自己,小龙皱了皱眉头,心想,这个服务员怎么这么不懂职业操守,客房打扫完了不走,还盯着客人望,这算哪门子服务标准,于是,小龙想把她赶走。
小龙侧过身睁眼一看,啊——!是她!怎么是她?小龙的心一下子感到窒息,感到恍惚,自己是见鬼了还是见神了,三年前曾经四目对视的小辣女就在自己的身边,小龙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抓起无袖膨体背心就往身上套。
“穿反了,穿反了。”小辣女在一旁忍不住脱口而出,还嘻嘻忍俊不禁。
小龙尴尬地无地自容,连忙脱下,再急忙穿上,但是,当着小辣女的面,小龙没敢穿裤子,而且,小辣女也不打算离开。所以,小龙只能坐靠在床头说了第一句话:“你是……。”小龙抬起双臂左右晃动,做了个操作编织机的动作。
“是我,你还记得我?”小辣女露出惊喜的神情。
“你叫什么名字?”
“你叫我小兰好了。”
“这几天我怎么没见你当班。”
“我去上海参加培训刚回来,听说我们这里住了个新来的大学生,我一看你床上的背心,好像在哪里见到过,看你没醒,就悄悄地走近床边,”说到这里,小兰的脸腾一下红了起来,抿嘴一笑,“果然是你。”
“你在这里工作多久了?”小龙无话找话说。
“三个多月。”
小龙正想继续问下去,走廊里传来领班的吼叫声,“小兰——,你这个死丫头,跑哪去啦?”
“哎——,来了。”小兰走到门口又转回身,“大学生,有什么事叫我,我在下面休息室。”
从那天起,小龙开始不无聊了,只要是小兰当班,小龙就不出去了,白天在走廊遇到小兰,她都会用眼神定定地勾着小龙,就和三年前一样。有一次,小龙回来晚了,她帮小龙收回晾晒的衣服,折叠整齐摆放在床头,还主动帮小龙洗衣服。
一夜的暴风雨将马路洗刷的干干净净,秋凉冲走了酷暑滞留的闷热,那天,小龙起得特别早,背对着门给家里写信,小兰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等到小兰将开水瓶放到桌上时,小龙才留意起情况异常,平时小兰进门必定先打招呼,今天怎么无声无息的,小龙抬头一望,小兰眼圈红红的,而且,小兰的眼神似乎有意在回避自己,往日的逼视荡然无存。
“小兰花,谁惹你生气啦?” 小龙在“兰”字后面加了个花,真可谓是煞费苦心的创意。
小兰没有回应,转身去铺床,小龙起身跟上去:“又是领班小朱欺负你吗?”
小兰还是没有支声,泪水已经挂在脸颊,小龙急忙把门关上,把脸凑近小兰的胸前,闻到一股大蒜的味道,身体往后仰了仰,连擤了几下鼻子,企图将肺中的蒜味呼出来。
“小兰花,你再不说,哥哥我不睬你啰。”小龙这个激将法是对号入座的,果然灵验。
“龙哥——,”小兰第一次称龙哥,是顺着小龙的自作多情来的,所以,恰到好处且不留痕迹,“龙哥——,”小兰叫了一声龙哥,嘴巴嗫嚅了几下,又没了声音,抿紧的嘴巴牵动起下巴的抽搐,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
小龙知道小兰遇到了伤心事,而且,绝不是一般的伤心事,自己一定要逼她马上说出来,可能会适得其反,转身再把门打开,回到桌子边上,一边倒水泡茶一边用无关紧要地口气道:“小兰花,假如你信得过我,下班后你来找我,我帮你把伤心事赶跑。”
下班时间已经过了很久,小兰没有出现,小龙咧嘴一笑摇了摇头,断定小兰是受了领班的气,不愿跟自己说,生怕会传到领班的耳朵里反为不美。抬腕看了看手表,十点已过了,准备熄灯睡觉,捋下手表,上紧发条,塞在枕头底下。
手表是小龙的大弟弟在小龙毕业实习前寄给他的,因为,他被工厂推荐上了同济大学,知道哥哥当教师需要手表掌握上下课时间,尽管是苏州牌不值钱,但是,兄弟情谊是无价的。
小龙的头还没有落枕,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小龙估计是小兰,灯不开先开门,小兰闪身进门后,小龙才把灯打开。然后,再穿衣穿裤。
“怎么这么晚才来啊?”小龙假惺惺地问了一句。
“县里开‘三干会’⑳,抽我去当临时服务员,忙到现在。”
“早晨为什么哭啊?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小兰的眼圈又红了起来,心里的憋屈必须跟龙哥讲,否则,再不讲,又像三年前一样从自己的眼皮底下突然消失,害自己像得了相思病,整天六神无主晕晕乎乎的,白天干活时望眼欲穿,渴望心中的情哥哥从自己的面前路过,但是,总有许多讨厌的男人驻足,像看西洋镜似的盯望着自己,害自己织坏了好多布,几次饭碗不保。后来从文化馆打听到,那个情哥哥上了大学,自己的念想还是断不了,总盼望着寒暑假快点到来,再能见到他的身影,可是,春去夏来,秋去冬来,心中的小情郎就是不显身,不露影。那年,自己和厂长去芜湖采购面料,还特地去大学门口张望等待企盼过,假如能见到他,自己一定要鼓起勇气告诉他—我爱你。
三年中,有多少媒婆踏扁自家的门槛,自己宁死不谈,宁死不嫁, 自己还是幻想着情郎哥哥就是《天仙配》里的董永,自己是七仙女,天上人间共渡爱河。直到县委书记的跛脚儿子看上自己,把自己调到招待所,又派自己去上海培训,经过多少次父母跪在自己面前后,思念情郎的折磨才慢慢淡化,慢慢隐退,慢慢消失。昨晚,男方催媒婆来自己家说国庆节办喜酒,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自己就要一朵鲜花插进牛粪为人妻了,而偏偏这个时候等了三年,盼了三年的情哥哥出现了,心中的情郎哥哥回来了,自己的幻觉又开始飘浮,又开始滋生,又开始蔓延,这老天爷怎么这么不公平,自己还是是个黄花闺女,却要嫁给一个二婚跛子,老天爷你是有眼无珠啊!
小兰的眼泪已经流干,要不是小龙相邀,小兰决然不想把自己的隐痛向小龙提起,这些天能与小龙隔天朝夕相处,能与小龙面面相觑,能与小龙莺啼燕语已知足,已怀释,已了却。可是……。小龙早晨一番甜言蜜语之后,自己又心难了,情难却。
当小兰将自己的暗恋苦思浸染了整条手帕,小龙像在看天方夜谭一样,整个身心被撩拨的忽冷忽热,或喜或悲,或朗或愁。
红尘自有痴情者,莫笑痴情太痴狂,若非一番寒彻骨,那得梅花扑鼻香,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看人间多少故事,最销魂梅花三弄,梅花一弄断人肠,梅花二弄费思量,梅花三弄风波起,云烟深处水茫茫。
随着小兰声情并茂的追思追忆和追怀,小龙已经站立不住,像一头发情的公狮在屋里踱来踱去,又像一个道义法官在天平两端游龙走蛇,更像一个情感卫道士坐怀不乱。小龙觉得自己必须要说些什么,必须要表明态度,必须要投鼠忌器,小龙又一次陷入了情感漩涡。
“小兰花,”说话时,小龙搬了只方凳坐到小兰对面,“傻姑娘,我龙哥只是个大学生,你怎么会想我等我三年,而且,三年前我还是个知青,你对我又不了解,怎么就喜欢上我了?”几天前小龙听小夏说自己是情种,心中的块垒一直没有消除,自己到底情在何方,种在哪里,想通过小兰来印证一下。
“我讲不清,”小兰边说边摇头,“就是喜欢看到你,就是喜欢你看我的眼神。”小兰满脸通红,低垂着双目,长长的眼睫毛像一帘幽梦。
“小兰花,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你知道吗?”小龙还没正式当教师,就像教学生一样采用了启发式。
“听说过,不知道西施是什么东西?”
小龙扑哧一声笑弯了腰:“西施不是东西,西施是我,也是你,是我俩。”
小兰好像听懂了好像没听懂,歪着脑袋傻傻地笑着。
“我再问你,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小龙改启发式为思辨式。
小兰只读到小学毕业,读书成绩一塌糊涂,教她的老师在背后称她是绣花枕头—一包草,课堂上都不愿提问她,看她眼睛睁得大大的,其实在走神,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所以,听到小龙又有问题问她,开始不自然,扭扭捏捏,左摇右摆,呼吸急促,汗珠从额角冒出来,慌慌张张重复了和原来意思相同的话:“人家就是喜欢你么。”
小龙经历过小春小梅和小夏,已经是情场老手,小兰就像饱腹狮子口中不急于饕餮的受伤小羚羊被小龙玩弄于股掌之中,逃又逃不掉,还不想逃。
“小兰花,你记得吗?三年前我路过你的工作门市部,曾经停下来看你工作的样子,好奇怪。”说完,小龙抬起双臂一左一右摇晃起来。
“丑死了,人家累死了,你还当笑话说,打你。”小兰站起身装作要打的样子。
小龙装作抵抗的样子,一把抓住小兰的手,两块吸铁石粘到了一起,就势坐到了床上,腿挨着腿,肩并着肩,小兰的粉手被小龙紧紧拽着,成了一只驯服的小羚羊,头靠在小龙肩上,享受着迟来的爱。
小龙的多情多语还在继续,由思辨式改为注入式:“小兰花,那时,我知道你已经喜欢我了,可是,你不知道我停下来看你的真正用意。”
“什么用意?”小兰迫切想知道小龙的真正用意,以为小龙会像跛子一样说被自己的美吸引,被自己的眼神勾着之类的话。
“我把你当一幅画在欣赏,一幅古代仕女图。”
“什么?四个女人的图?是四大美女图吧?”小兰把“仕”字当成了四,“快说,我是四女中的哪一个?”
小龙将错就错:“你是四女中的西施,就是我前面说的情人眼里出西施那个美女。
“真的?”小兰忍不住在小龙的脸上吻了一口,“龙哥,你说我好看吗?”
“好看,当然好看,你是四大美女么。”
“好看,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不写情书给我,不请我看电影,不……。”
“你以为有了喜欢有了爱就可以啦?我以前有过女朋友,而且双方父母都同意的,我俩还是分手了,告诉你,光有爱还不行,还得要缘分,缘分你知道吗?”
“听说过,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小兰成了《沙家浜》里的沙奶奶—一问三不知,“龙哥,你和女朋友为什么分手?”小兰很关心这个问题,因为,前车之辄后车之鉴。
“我是为了前途抛弃爱情,缘分就没有了。”
“这么简单啊——?你俩好了几年?”
“三年。”
小兰在心里盘算,自己暗恋龙哥三年算不算是正式的好,算不算是恋人之间的爱,如果是的,自己的青春没有浪费,如果不算,从现在开始,从今晚开始,从拉手开始,从自己吻他的时候开始。
“龙哥,”小兰的声音嗲嗲的,脸的一侧故意在小龙的肩胛上磨蹭,“龙哥,要是我愿意嫁给你,你会娶我吗?”小兰终于说出了一个少女最想说却又是最不愿意从自己的口中说出的话。
“傻姑娘,还有一个月你就要当新娘了,做县委书记家的儿媳妇了,我怎么能娶你呐?”
小兰的美目蒙上了一层雾霭,心头的隐痛煎熬着全身,无爱和被爱的碰撞撕裂着每根神筋,婚姻的取与舍,成与败,生与死把一个涉世未深的姑娘推进了人生的死胡同,一边是心爱的情哥哥,一边是无爱的跛脚未婚夫,一边是无权无势的大学生,一边是有权有势的少太保。情的困惑,爱的无奈,容不得也容不下爱情与婚姻的选择可以郎才女貌男欢女爱心想事成终成眷属,因为,小兰不过是个任人摆布的小女子,更容不得也容不下卑俗草民与权贵阶层的较量可以平起平坐随心所欲门当户对,因为,小兰的父亲不过是个县府大院的看门人。
但是,小兰不愿认命,她要与命运抗争,她要以卵击石,她要做当代祝英台,她要当一个反抗包办婚姻的烈女。
“龙哥,你救救我吧,我宁愿死在你怀里,也不愿意跨进毁我一生幸福的那个家。”
小龙挽臂搂抱着小兰颤抖的身躯,心头的痛楚跟着小兰的心脏一起跳动,小龙知道,面前的姑娘已成了烫手山芋,处理的好,痛苦依旧,处理不好,比小春的下场更糟糕更可怕更危险。从本意上讲,如此可心的姑娘主动投怀送抱,每个男人都会求之不得喜出望外心旌摇曳靠胸贴肉啃香云雨,小龙也不例外,龙根已经直直的挺立,加上小兰的手肘有意无意的碰触,性的冲动已经蓄势待发,情在发泄已经箭在弦上,一盘无与伦比的美味佳肴浅藏在薄薄的连衣裙下,自己只要就势一滚,小兰的酮体就会向自己开放,而且可以肯定, 小兰必定会和春菊夏三人一样渴望自己的龙爪游走于她的玉峰和沟壑,但是,小龙的理智战胜了情感的冲动,不敢也不愿过早地刺破小兰对自己不设防的贞操,自己能接受她的爱,还不能授受男女之情,真正爱她的话,先要帮她打碎身上的桎梏,让她在没有遗憾,没有内疚,没有痛苦的情况下委身于自己。
“小兰花,你看,已经半夜了,我送你回家。”小龙抬腕看了看手表。
“不用,我跟父母说过了,今晚在招待所过夜。”
“啊——?你跟父母说在我这里过夜?”
“去你的,你当我傻啊,我们服务员有专门的休息室过夜。”
小龙连打了几个哈欠,小兰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而且,抬起双臂挽住小龙的脖子,将胸脯紧紧贴靠在小龙的身上。
小龙才冷静下来的理智又让小兰煽动起来,小龙觉得自己应该拿出男人的样子,应该让小兰体验一下快活的滋味,不然,这一晚是过不去了。
小龙嘴贴着小兰的耳根轻轻道:“我的小猫咪,乖,躺下,今晚我陪你聊一晚。”
小龙起身关灯回到床边,小兰已经仰躺在床的内边,几分钟后,从小兰的嘴里发出一连串“快活快活”的哼哼声。
小龙在欣赏“快活快活”哼哼声的同时,性的煎熬像阵阵海浪一浪高过一浪,小龙几次想扒下小兰的内裤直捣黄龙,但是,那晚,小龙的理智超常规发挥,不被小兰的情哼爱呓迷乱,然而,小龙还是得到了收获,小兰的体毛比前三个女人硬且多,小龙凭经验得出一个结论,自己遇到了一个情种女。
小兰在享受抚爱时,除了抑制不住控制不住声情并茂,同时,极度混乱的脑海中,感觉口干舌燥,脸烫耳热,爱的甜蜜,情的美好,怎么会这样?龙哥手指所到之处都会产生魔幻般的奇效—快乐无比,难怪妈妈每到夜晚也会和自己一样,难道男人是制造女人快活的源泉,那么,自己会不会和妈妈一样生个小宝宝呐?”
小龙在发出鼾声的同时停止了抚爱,小兰却意犹未尽,感觉体内还有另一股激情需要释放,自己不清楚也不明白女人和男人同睡一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惊喜和惊恐,假如跛子也能给自己快活怎么办?”
小兰抓过小龙的手放在自己坚挺的乳头上摩擦,一阵颤栗过后,小兰搂抱着小龙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⑳‘三干会’—指县公社大队三级干部会议。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