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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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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小龙和小夏俩去拜访陈医生,小夏提醒小龙请人帮忙不能空着手去,走到一家商店门口,碰巧遇到小懒的大妹妹,小龙先开口:“嗨――,大丫头,你怎么到县里来啦?”
“我舅妈带我去相亲。”大丫头喜滋滋的,却似有一份无奈。
“爷爷身体好吗?”
“好,还能下钩逮鱼。”
“小懒怎样?”
“年前结的婚,已经有娃了。”
“哈――,这个家伙岁数比我小已当上爸爸了,你的嫂子是谁?”
“英丫头。”
“我猜是她,不错不错。”
“小龙,你现在干什么事?”
“大学刚毕业,等分配。”
“还是你们好,不用种田了。”
小龙与大丫头自顾着说话,小夏在一边听着自己不感兴趣的话题,早将鼻子擤了无数回,忍无可忍道:“喂――,你还想不想去陈医生家?”
小龙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个无关紧要的人,才想起忘了介绍:“她是生产队长的女儿,和我……。”
小龙的“和我”刚出口,小夏用上海话回了一句:“不要听,不要听,你不走我走啦。”
大丫头初见小夏,以为是小龙的老婆,本想打个招呼,却不见小龙介绍,就以为是小龙的插妹,突然见小夏神色怪异,猜想不是一般的关系,所以,不愿再当电灯泡:“小龙,你忙,我回去了,有时间来玩。”
“嗨――,等等。”小龙跑进商店买了两包东海烟出来,“这两包烟给爷爷。”边说边塞到大丫头手里。
小龙与大丫头挥手告别的同时,转头对小夏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她就是我跟你说起的抓我胸脯的那个女孩。”
“我早看出来了,你这个情种。”
小夏来到县城20个小时不到就遇上小龙两个绯闻,心想,还不知道他在这个小县城里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情缘,擤了擤鼻子继续道,“你老实告诉我,还有多少女孩抓过你的胸脯?”
“就她一个,没有了。”
“哼,我不信。”
“不是……。”小龙想辩解说明自己心中无愧才跟小夏实话实说的。
“什么不是,我看你就是个地地道道的情种,遇到女孩骨头没有四两重。”
小龙突然想起两个字―后悔,后悔带小夏来,还好自己没有孽债,否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去陈医生家的一路上,两人各怀心思,小龙想不要再有什么绯闻蹿出来,小夏想看他还有多少自己未知的桃色新闻蹦出来。
赶到陈医生家,他们夫妻俩都在上班, 家中只有两个女儿在做作业。三年不见长高了,都成了大姑娘了,所以,当着小夏的面,不再像小时候那样跟小龙死搅蛮缠。小三子还是护士长的跟屁虫,跟着妈妈一起上班去了。于是,小龙直接去了陈医生的化验室。
陈医生见到小龙,只是点了下头,继续做化验,等到病理报告出来后,才起身与小龙打招呼。小龙把小夏介绍给陈医生,然后就说起工作分配的事情,陈医生分析了一下,认为去西桥中学比较合适,一,交通好,二,是个完中,那里正缺高中英语教师。陈医生对教育部门的情况了如指掌,想来,郭医生的话没错。陈医生告诉小龙他可以帮上忙,叫小龙不用操心。临走前,陈医生请小龙晚上在他家吃饭,为小龙洗尘。
据小龙所知,西桥公社并不是一个理想的地方,属于丘陵地带,是个死角,离县城较远,回沪乘车也不方便。但是,陈医生说西桥中学好,郭医生也没有更好的主意,自己更没有通天的本事,所以,小龙既希望被分到不愿去的西桥,又担心被分到更不愿去的山里和原插队的公社。就好比是流落在荒岛的饥民,为了生存,不得不吞下难咽的生食,同时,又担心吞下的生食是否有毒。
新大学生分配要等局里开会研究,估计得等上好几天,小夏说自己的学校也要开学了,想急着赶回去,小龙没有强留,第二天一早送她到车站。
一路上,小夏问了小龙好几个问题:“小龙,昨晚陈医生提到的知青抓赌你怎么没被打伤?
“我没去,两次抓赌我都没参加。”
“那个护士长看上去很善良,她在帮小兔介绍对象,会不会也帮你介绍对象?”
“你是我的未婚妻了,她怎么会帮我介绍对象?”
“你昨晚又没有说我是你的未婚妻,你只说是女朋友。”
“嗨――,女朋友和未婚妻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女朋友像无根的浮萍,未婚妻像有根的高粱。”小夏差一点把酒字带出来,否则,被小龙误会成高良九就麻烦了。
“昨晚一人睡觉没事干就在胡思乱想是吗?”小龙觉得小夏有点神经兮兮。
“还有,郭医生的妹妹婚礼我不想参加。”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参加,还有……。”小夏联想起陈医生两个女儿跟小龙的亲热劲以及小龙的绯闻,还想揭他的老底,转而一想,两人马上要分别了,赌心的事能不讲就不讲,能不说就不说了。
“还有什么?”小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给你留点面子,你好自为之吧。”
小龙皱了皱眉,这个川岛芳子什么时候成了《沙家浜》里的刁德一,说话不阴不阳,从那时起,小龙学会了斜睨的习惯。
临上车前,小夏依依不舍情深意长道:“龙――,我会想你的,我俩约定每晚睡觉前必须看对方的照片两分钟,不,五分钟,这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想,保证每晚都能做个好梦,还有,下次来芜湖不要忘了带上学校介绍信,只有先把结婚证开了才能搞调动,你说是吗?”
小龙难舍难分意味深长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还不知道是你的定居快还是我的调动快,据我所知,教师夫妻分居调动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尤其往城市调,比登天还难。”
“再难也要调,你不调,万一定居美国不成,两头落空怎么办?”
“那两头都办成了,还不是分居么,你在美国,我在芜湖。”
“傻瓜,你在芜湖,我回来方便,你去美国探亲也方便呀!”
小龙没再说话,因为,他已经彻底佩服和折服,人说女人头发长心眼短,眼面前这个瘦小的女人不仅心眼长,而且心眼细,考虑问题瞻前顾后,面面俱到,真不愧是政教系出来的,真不愧是爱新觉罗的后代,有帝王的风范和气度。
汽车启动了,他俩的手还握在一起,“嘀―嘀―”,司机在反光镜里警告小龙,小龙还是跟车紧跑了几步才松开,汽车拐弯驶出大门时,小夏的手臂还在车窗外挥动。
车站码头机场历来是情人分手告别的场所,三个场所的告别,小龙已经历了两个,与小春在码头的告别,是拥抱加涕泪,小龙相信,与小春第一次的公路飞车告别,虽然相距100多公尺,小春也一定是涕泪交加。每一次的告别都是人生注定的伤痛,在后来几十年中的无数次机场告别,让小龙感觉到人生的路越来越窄,情越来越淡,有时,感觉是在殡仪馆和死人告别。
回招待所途中,小龙遇到一位熟人,姓韩,下放时,同乘一辆大巴,后来分在同一个公社的另一个大队,插队五年中,他俩有过几次交往。小韩说他是上一年才招的工,在县农具厂,请小龙到他的宿舍坐坐。
宿舍在厂区里,四个人一间房,他的女朋友也在,和他同一个单位。小韩的女友身材很好,像个空姐,五官也很清秀,有一种冰美人的感觉,不像插过队的人,相比之下,小韩脸色略显焦黄,身高也不够般配。于是,小龙很羡慕小韩,羡慕小韩艳福不浅。
小韩留小龙吃了中饭,他们谈了许多知青的情况,小龙才知道同一批下放的老知青中,还有几个没有上调。小韩自叹命不好,进了这样的小厂,一个月32元工资,比在插队时好不了多少。她的女友跟小龙一见如故,我们三人谈得很投机。小韩送小龙离开时,小龙说他的女友看上去有点矜持,但很健谈。小韩一听哈哈大笑道:“是的,她是看人的,今天,她是跟你说话最多的一次,平时,我的几个插兄来玩,她很少跟他们搭腔。”
其实,小龙在前一天已经见到过小韩的女朋友,那是小龙去招待所叫小夏吃饭时在文化馆门口遇见的,当时,小龙以为她是四年前县剧团那个跟小李挤眼的小美女,可是,小美女的身材没有她高,想必是其他地方来的剧团演员。由于小韩的女朋友也专注了小龙一眼,所以,当他俩在小韩宿舍重遇时,两人先是一惊,再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互相只当的初次见面,却又互相打量,互相欣赏,所以,才会有小韩的哈哈大笑的一说―是的,她是看人的,今天,她是跟你说话最多的一次,平时,我的几个插兄来玩,她很少跟他们搭腔。”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