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JFK(肯尼迪)机场,就直奔ELMHURST(皇后区)行前预定好的出租房。
刚任一个半月的房东是同乡,夫妇俩12年前远渡重洋,经阿根廷转道到纽约“政治避难”近6年。联邦政府现已首肯,再等数月就绿卡在握,外加国内的子女3人也有望近期迁栖,该状况在华人的这一行列中也属不易。
拉家常时方知道:男主人H其大哥在国内与我同属一个系统。谢天谢地,在异国他乡哪会如此凑巧,也许真的是缘分吧。女房东J屡屡洋溢的自我介绍:一切皆放 心,我夫妇俩从小就是信仰很深的基督教信众,今天的一切均要感恩万能的主。不管怎样,初来乍到的我们,相信会和睦共处。午夜,女房东以一句:“在美国打工久了,人都将变态…… ”的自嘲,结束了这一闲聊。
的确,我们很放心。他们辛苦:女房东“巴不得一周有8天!”地画指甲,均到深夜11:00过后才有声响;男主人干餐馆,那得到12:30过后到家,往返路途均在2-3个小时间,夫妇俩到周末才能有一趟共餐,这在国内不可想象。彼此间的相互照应,用视频让他们分别10年之久的儿女泪雨相见,可谓是亲密无间。在我们的劝导下,女房东5年来满负荷地运作,也改为每周休息一天了。在异国他乡生活,这还算够滋润。不到半年的一天深夜,女房东突然要求我们自己另找房子,原因是:走路声影响会他们休息。
其实,在美国租出的房客大多为打工的,从事各种行业都有。一个出租户多为三班倒,均自觉相互照应,跟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不会吧!华人一到美国,比美国人还美国?男主人不好意识的告知:这不是他的主意,我们相处如兄弟,怎会开这口?千万别在意。80年代在国内,J虽是农民,却又是全家唯一留在大陆闻名的“香港客”,自然形成一夫当关。
待打破沙锅,方才知道葫芦里的药:以夏天开空调每月应增加$50元而平息。这原本属正当理由,被折腾得曲曲弯弯。相互间的谅解的当晚,J还摆了些菜,反到请我们,含泪的一席话,很快使屋檐下的人们又恢复到往常的热情。
美国次贷危机,导致美元下滑油价飙升,联邦和州政府速给每个家庭寄去支票予以“灭火”。正值我们家支票收悉而兴奋未及,妻子来电告知,J又找上门来,以不好意思租给熟人为由又要我们另找房子。
次日,男主人H就跨洋说明这一危机,我不加考虑就表示理解,他家对面的加油站不就是一天一个价吗?同时把他委托为小儿子选择的专业学校的所在三个省份提供他选择。
我辗转反侧:当初女房东为何自嘲“在美国打工久了,人都将变态。”其用意何在?那不至于提高到智商的较量上吧。
妻子婉言谢绝女房东泪水纵横的再次“忏悔”,凭借自己感觉,开始寻找能避风遮雨的新窝……
这就是现实的美国?
图为纽约的第一个家。
冈底斯朝圣者
2008年7月29日于中国
注:当我写完《可爱的女房东》这一章节时,妻子来电告知已找到新的住所,房东不错,决定8月2日搬家。搬家的当天,男主人还调了个休息日一同参与,并送我儿子一张旧电脑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