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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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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又调到哪个科局?”,我只好如实地告诉父亲的好友,朴实退休的任县长。“我们几位老伙计凑在一起,聊着聊着,就谈到你父亲,真是难得的好……”
的确,谢大家至今还惦记着他:是的,今天是父亲离开我们已有十四个年头了。正是这位老县长,在我父亲得病时曾安慰道:“不当心,好人一生平安!”
无可非议,这是一句祝愿、安慰的话语。似乎所有的好人都想听到的言语,殊不知,当真正的好人听到此话时,那就意味着……
道一声:“好人一生平安!” 看似容易,确也不易,但接受此殊荣的,他所付出的代价:将是一个人的品德和一生的为人!况且,这声音只是来自:正直的人对一个真正称得上好人的寄予、寄托,是发自内心的最朴实、最真诚、更是最无赖的安抚和宽慰。
遗憾! 我的父亲他还是走了……
我记得:6岁的那年,父亲带我到监狱去看,干坏事的人最终什么样的,拖脚镣、带手铐。那天这个坏人在桥下就被枪决了。
我记得:17岁那年高中毕业,父亲说,想考大学,那就得像姐一样去上山下乡,留城名额就给妹妹。我接过县委送的毛著(四卷)、军壶、扁担和畚箕,坦然变为农民4年整。
我还记得:24岁毕业分配时,父亲坚定不让我迈进“围墙”(市府大院)内,我领着教师的头衔干了12年整。
我没忘:而立之年迈出的一步,都是建立在许多前辈好友的无私关怀和支持下。
我没忘:老家表叔的那句话,活的时候走点后门都不让,死了还要我们抬。
我没有忘:自己是怎样地走过……
也正是堂堂皇皇地入座,才能张显父辈的原则和忠诚。凭借“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勇气,又是12年的风风雨雨过去,我还是我!只因血管里淌流着相同的血液,对自己的所为无悔!
临别时,我告诉这位老县长:正是昨晚,在茶房遇见原“围墙”内秘书小戴,叙旧时,得出的总结却是:平日被我父亲教唆坏了,所以至今还没能长大……
老任紧紧握住我的手,摇了摇头,“但愿好人一生平安,就得了”,不知怎么的,我却带着负债感,朝着各自不同的方向走了……
今天,父亲离开我们已十四年整。
翁 辉 摄
冈底斯朝圣者
2007年12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