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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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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我们的服装和携带的器材设备关系,直至中午时分在靠近湖边才找到一户能接受我们的摩梭人家,女主人姓郭,一家六口人。
我们花了许多时间与他们拉家常,并说明这趟采访的目的是在于了解今日摩梭人的生活状况。在取得她们信任后,从遥远的人话题才转入我们真正所要了解的摩梭人的婚姻形态-“延缓至今的摩梭人走婚制”。
夜幕降临,我们无法到外散步,在通电一个多月的村落里,竟然连一盏路灯也没有,其实不然,这正是具备走婚习性的基本条件。夜深了,楼下却飘来一首带藏族腔调的“泸沽湖情歌”,几天的疲惫伴着悠扬的曲子,不知几时我们都入眠了……
一早,待我们拍完《日出泸沽湖》后,女主人的大女儿郭力自告奋勇要带我们出去拍片,路上我们又从她那儿了解到更多、更细的摩梭人习俗。个把小时后,就把我 们托给村里的姐妹们照顾,红着脸借故跑走了。她们笑着,始终不说为何。到家后,郭力才悄悄地告诉我,她是去泸沽湖捕最大的鱼给你们远道而来的贵客补补身子 骨,表表咱摩梭人的心意。鱼的确算大,只是煮法原始点。其实,泸沽湖并不像旅游杂志描写的那般瑰丽璀灿,倒是处处散发原始的气息。
饭后,女主人和女儿一边帮我们清扫满房屋的飞蛾,一边介绍说,她们是属藏族支系,信仰佛教(藏传),连喇嘛寺中的喇嘛也是从西藏而来。我们认真听着,郭力 不停地在一旁帮腔,只怕我们听不懂她母亲生硬的普通话。结束时,我将与印度活佛合影的照片送给女主人,她却慎重地放在小佛龛的释迦摩尼佛像旁朝拜。
晚上10点多,郭力和村里的姐妹们邀请我们去参加村寨篝火舞会,难得机会,我们带上摄影器材,摸黑到村口去拍摄,直至午夜一点才回到家中。此时,那首“泸沽湖情歌”又再次从寂静的夜幕中飘来:
小阿哥,小阿哥,有缘千里来相会,河水湖水都是水,冷水烧茶慢慢热,阿哥,阿哥,玛达米;
情妹妹,情妹妹,满山金菊你最美,你是明月当空照,我是星星紧相随,阿妹,阿妹,玛达米;
情哥哥,情哥哥,人心可比金子贵,只要情意深如海,花儿就会成双对,阿哥,阿哥,玛达米;
只要情意深如海,花儿就会成双对,阿哥,阿哥,玛达米,玛达米,玛达米……
一觉醒来,发现郭力直立在床头不知多久,我们赶忙起来,惊慌的她一溜烟跑走,这下,我们彻底地醒悟了。
这两天来,我拍了五卷多,已达到预期目的,可以走了。次日,我们把决定告诉女主人,她吃惊了:“不是都住得好好的,怎么突然间要离开?是我女儿怠慢你 们。”未等我们开口,她已唤出女儿责问,最后说到:“你们城市人看不起我们……”。我再三强调,你们这两天来帮我们不少忙,怎么会是看不起。她还抱有希 望:要不,多留几天看看。我们只好撒了个谎:时间的关系,拖延是会被开除的。也许这点编的客观些,最后,她说,那一定要等午饭后再走,我表示绝对接受。
在这几个小时里,大家围坐在一起,郭力的父亲也赶来,可就是彼此无言,谁能想到这顿最后的午餐,却是如此苦涩。摩梭人纯朴、大方和热情,搞得我们不知所措。为了缓和这种气氛,翁辉建议大家一起合影留念。
临别时,我给女主人留下200元钱(付吃住费用),她说啥也不收,这是我们摩梭人的习惯。无法,我只好交给郭力,几乎是用下命令口气道:要是希望我们再来,那把这钱留给弟妹,让他们念上书, 她们全家执意要送我们到村口。的确,谁也没有想到今天就匆匆离开,我们走了,遥远了,但郭力的那首“泸沽湖情歌”我们还能听见……
翁 辉 摄
别了,泸沽湖,多情的湖
别了,摩梭人,纯朴的人……
冈底斯朝圣者
1995年07月29日于宁蒗
该篇札记1997年02月27日在《福清时报》“民俗风情”栏目中登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