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总有那样一张脸,始终印在我的脑海里;总有那样一个孤单的背影,明明已落满了生命的尘埃。
可他还是微笑的看着我。
几十年的沧桑苦楚,他拿起又放下。
尽管,他总是那样的不善言辞;尽管,他有时也会不经意的责怪我?
(二)
小时候,总爱在楼前楼后大声的呼喝和嬉闹。
尽管,儿时的游戏在大人看来,总是那样的稚嫩。可我还是会从放学后,一直留恋到天色昏黄的时分。
直到,这耳畔又传来他的呼唤。
走进屋来,扑面而来的又是妈妈的嘱咐和抱怨:“怎么,总是玩这么晚啊?”
这时候,他便会从厨房里走出来。他对妈妈扳起一张脸,用那埋怨的口气说道:“行了。快让儿子去吃饭吧?”
小时候,他的饭菜总是做得那样的香!?即使是,最简单的“家常菜”也在他的勺中,变得华美。
那侵入肠胃的纵是平凡?
也已在那童年的岁月里,留下了永恒的记忆。
(三)
小时候,他从不会因,我做错事而对我大打出手。有时,甚至是连一句重些的话也不会对我说。
那时的他对我竟是何等的溺爱?连我看中的毫无用处的小玩意,也常常会背着妈妈,偷偷的给我钱,叫我去买?即使是,惹了祸?他也会宽容的对待我。
他的笑容,就像那黎明过后的光辉。有一种温暖始终在,等候着我的依赖,不曾走远。
他是那种会用生命对子女,对家付出的男人。
尽管,他的话总是不多;尽管,他总是把从容的笑容留在家的面前。
(四)
他的背影,随着我的长大而渐渐弯下?
长大后,世界依然是世界。
可父亲头上的华发却已再难掩岁月对他的侵蚀。
慢慢意识到,他的老去竟是这样的无可避免的;慢慢意识到儿子已不能再向从前一样,去挥霍他对儿子的爱。
(五)
长大后,世界依然是世界。
可现在,他也会常常会对我横眉竖目起来?有时可能,只是因我说错一句话。
尽管,明明知道他所做的,所说的都只是为了我好?可还是会忍不住的感到委屈?
有时,竟也会像小孩子一样的生气?虽然,明明知道的是:“自己的不对?”
(六)
夜里,那记忆的潮水止不住的涌来。
想起,在那上大学和去当兵的日子里。
想起,身后,总有他操劳的身影。
想起,二十几年来,他用他那双粗糙和布满伤痕的手,使我和别的孩子一样,有机会去体会那人生最重要的经历。
那些责怪的话,也不过是他感到老了,累了,想歇一歇了吧?
可是,儿子却还是要叫他忍不住的操心。
(七)
明天,父亲又要踏上那去往蒙古打工的火车。尽管,他早在前两年就已退休。可他还是固执的对我说:“自己在家闲不住?”
可儿子的心里却早已知道,他为何明明已年至六旬。可还是要踏上那去往异乡的路?
无非就是,想要为他这不争气的儿子再操劳些吧?
(八)
小时候,自以为是的以为:“是父亲离不开我。”
长大后,方明白的是:“我离不开父亲!”
去年,在部队时,父亲来看我。
言语中,止不住的是对我的唠叨。可唠叨归唠叨,我知道:“父亲还是一样的心疼他这不争气的儿子。”
夜深人静时,真的,真的好想对父亲说一句:“爸爸。请您不要再操劳?”
也许有时,儿子所做的一切。就只是想换回那一句话的兑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