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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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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发现猿人的第一块头盖骨起,人类总在进化中不断回望,崖画,作为人类“童年时期”的文化,因其永不复返的阶段而显示永久的魅力。
3000年前,我们的先祖在做什么?
是步入了农耕文明,还是继续着狩猎、祭祀、茹毛饮血的生活?
“书写”在崖壁上的神奇图像,缓缓开启了通向先祖世界的“时空之门”。
它克崖画
一次偶然,在西班牙的阿尔塔米拉山洞里,最著名的一个史前绘画——《野牛图》映入人类的视野,史前人类的生活场景和宗教信仰,在崖壁上栩栩如生地跳跃着。
在中国,提起崖画,不能不说到云南,说到云南,又不能不说到它克崖画。这是元江流域第一处发现的史前崖画,是云南省继沧源、耿马、怒江、麻栗坡等崖画之后的又一重要发现,十多年前就有专家分析,它可能“比云南已发行的二十一处崖画时代要早”。
在发现崖画的村子里,汉彝两族和睦共居,村民至今仍保留着对崖画的敬畏。而崖画,则以一种贯穿3000多年的永恒魅力,为这个红河水系溪流纵横交错的小村庄注入着神秘的色彩。
看过它克崖画的人,都被那种从画面中透露出的原始气息、生动场面所打动,它克崖画也因此成为了云南省重点文物,列入了珍贵的文化遗存的行列。
说起它克崖画,云南省社科院民族文学研究所研究员黄光成,滔滔不绝。对他来说,它克,是生命里抹不去的一道绮丽色彩,这不光是“第二故乡”的代名词,更重要的是那些赭红色的先民绘画一直让自己挂念。“已经不知道回去过多少次,”他告诉记者,自己9月份编写出版了一本名字就叫《它克——古崖画前的村庄》(云南民族出版社出版)的书籍,书中把它克崖画同它克村庄一直沿袭下来的民风民俗一并娓娓道来。
“简单的平涂,倒三角的身躯,夸张纹饰,还有惊险的渔猎生活,欢庆歌舞的场面……这种用赤铁矿等原料调和动物血所制作的“崖壁艺术”,线条简练、自然朴实。那些似蛇非蛇的物体、蜥蜴、甲虫、蛙人等形象正向今天人们展现着曾有的图腾崇拜或创世传说。
也许,这是种一时兴起或者出于某种需要,有意识或无意识的绘画举动,但却满足了今天人类了解先祖漫长发展史的好奇。
一个崖画专家说过:“原始时代的‘艺术’水平与现代文明之间的差距,远不如时间上那么遥远,期间没有一条鸿沟。”黄光成很喜欢这句话,在他看来,许多崖画之地已经成为当地村民精神信仰生活中的一部分。崖画或被当做某种神秘力量的来源,或成为村社公祭的对象,一头牵着历史,一头牵着现今。就如同现在村民还相信,崖画所在的那块山崖,每逢天阴下雨、刮大风的时候,都能听到“阴兵洞”里的打杀声。
从发现猿人的第一块头盖骨起,人类总在进化中不断回望,崖画,作为人类“童年时期”的文化,因其永不复返的阶段而显示永久的魅力。
默默无闻的假莫拉
在离它克崖画不远处,同样位于它克村委会土地上,有一处默默无闻的崖画:假莫拉崖画,其知名度虽不如它克崖画,但其风格与它克崖画十分接近,因此专家估计两处崖画可能画于同时期,壁面上一个高18公分高的人物双手下垂,手腕曲起,如同在舞蹈。在黄光成的眼中,没有任何舞蹈比这来得更让人激动。
考察过许多知名崖画点的黄光成,随口便能说各地崖画特点:它克崖画生动洗练,充满了神秘的原始宗教色彩;假莫拉崖画内容和风格都和它克崖画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人物众多、具有情节的漾濞崖画;留下许多神秘符号的永德红岩崖画;反映新石器时代怒江流域人类生产、生活状况的匹河五湖崖画……
在云南,像假莫拉这样“养在深闺人未识”的文化遗存,还有很多遍布在东南西北各个方向,“在怒江、金沙江、澜沧江、珠江、红河等几大流域,或密林深处或险峻之地,抑或是村尾寨头,发不发现,它们都存在着,有的虽然还未被外界知晓,却成了当地居民供奉的对象。”黄光成说。
而在云南以外,内蒙古的阴山崖画,广西的花山崖画,也以其丰富生动的舞蹈图像昭之于众。
到目前为止,尽管谁也说不清崖画的作者到底是谁,但这种几千年并未消褪的颜色让人们有幸目睹先民的生活和信仰,如同历经一场“穿越”般酣畅淋漓。
保护和开发能否“皆大欢喜”
正如专家提到,崖画的魅力就在于其不可复制。一旦崖画破损、剥落乃至完全消逝,这种永恒魅力也就荡然无存,那扇透过其窥见先民生活的时空之门也即关闭。
云南崖画星罗棋布,从上世纪50年代怒江第一次发现崖画算起,云南崖画的发掘已经历了五十余年。在这半个世纪中,云南截止已发现了近100个左右的崖画画点,图像不下3000个,在国内近二十个已发现崖画的省区中当属前列。
面对如此可喜而又丰富的历史遗存,危机早已悄然而起,并逐渐有加深之势。
黄光成回过头,再去看10年前研究过的它克崖画时,部分已经模糊不清,色泽也明显的减淡,而且还有被敲坏破损或剥落的痕迹。史料记载中的120个图像,如今有的难辨,有的因颜色淡化而消失,很难凑足以上数字。
他告诉记者,除了风吹日晒、雨蚀冲刷等若干来自自然力的破坏之外,还有来自无知的人力破坏。例如,政府投资在崖画外围筑墙上锁,但大铁门上的锁还是常常被一些胆大妄为的砸锁者屡次破坏,带来的便是崖画被涂、被毁。对此,黄光成痛心疾首,他希望各级有关部门能给予重视,不要让这些珍贵的文物遗失在的人们的“漠视”里。
崖画是“宝”。在欧美国家,很多崖画点都成为重要的旅游景点,如法国的拉斯科洞窟壁画,成了世界游人瞩目的地方。这种极具价值的旅游资源,对促进当地经济发展可谓“一日千里”,但在开发和保护上,却常常不能“皆大欢喜”。
国际崖画委员会前主席E?阿纳蒂曾说:“这种发展如果没有适当的文化和教育为背景,就会出现两种危险:一种当地群众可能被抛开、被疏远,另一种就是不适当的保护方法造成崖画点的毁坏和周围自然环境的破坏。”
“只有提高民众对崖画的认识,只有当地社区民众和参观者都认真关心崖画点,它们才能得到最好的保护。”
黄光成很欣赏这种观点。他还列举了几个国外的例子,美、法等国会在每个崖画点建立专门的保管所,游人参观必须由专门的导游带领。在法国拉斯科洞窟壁画点附近有一个与它相同大小的洞窟,文物工作人员在此复制了所有崖画,参观者只能到复制点观看,而真正的崖画封闭保护。
“这种脆弱的、不可复制的文物遗存一旦损毁,再多金钱也不能挽回。如果保护和运用得当,它将转化为一种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皆佳的旅游资源。运作不当,若干年后,这些珍惜的历史遗存将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黄光成说这话时有些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