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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1937年"七七事变"后,日军加快了侵华步伐。不久,上海沦陷,位于奉贤北大门的金汇古镇也惨遭日寇蹂躏,百姓过着水深火热、苦不堪言的日子。日军时不时地至镇上扫荡,弄得家翻宅乱、鸡犬不宁。
金汇早在宋代就已成市。由于抗战时地处奉贤、上海、南汇三县交界之处,地理位置险要,各方人员进出频繁,被称为“三不管”之地,五毒(日、伪、匪、霸、地痞)骚扰猖獗。镇内商铺林立,市场繁荣。该镇主要街道为东西走向,足有三四华里长,分为东街、大街、中街、西街,另有一条较长的南街和一条曲折的北街。大河金汇港穿镇而过,河上建有名闻遐迩的拱形石桥“金汇桥”。金汇港蜿蜒北行至狮子角汇入黄浦江,向南经齐贤桥直达青村港。河中舟楫穿梭,是奉贤的一条骨干交通要道。 1937年秋,国民党军队撤退,当最后一支连队途经金汇时,金汇镇上的101户工商业主集体向国民党部队哀求,要求他们暂时驻扎在镇上,以免日寇骚扰,同时答应军方,部队的全部军饷由镇上的工商户负责供应。国民党部队在权衡再三后,总算勉强答应了下来,并把部队驻扎在金汇镇东市梢。 日军限于兵力,当时未在金汇布防,但在距金汇镇西北四五公里处的黄浦江北岸闵行设有一个司令部。1938年1月12日(农历十二月十六)天朦朦亮,日军司令部的头领派出8名日本兵乘坐一艘小汽艇准备去周浦。汽艇驶至狮子角时,竟一时迷失了方向。原来,黄浦江在这里向北打了个90度大转弯,往杜行方向而去。在狮子角转弯处,黄浦江有两条重要的支流:一条沿黄浦江顺道而去,继续由西向东,名曰闸港;另一条则在拐弯处折向南方,这条河道便是金汇港。见此情景,日军犯了难,是向东?还是朝南? 船上的鬼子们叽哩咕噜地议论之后,那只小艇就突突突突地沿着曲折的金汇港向南驶去。金汇镇离黄浦江只有三四公里水路,到早上7时半,汽艇就已驶近了金汇镇。 金汇港自北向南流入金汇镇时,在西市稍也有一个90度的大转弯,当地人称为“西湾”,日艇驶入西湾后,日军随即将船傍在码头上,陆陆续续上了岸。当时的西湾是金汇西市梢的一个繁华地段,竹木部、花米行、南货店、洋布店、茶馆等应有尽有。尤其是张昌记花米行,是一家名闻遐迩的大商铺。此时,数间门面早已卸掉了排门板,顾客蜂拥而至,络绎不断。那天清晨,当地老百姓隐隐约约听到汽艇声由远而近,已经心存疑惑,倏地见8名日本鬼子上岸,早已吓得四处奔跑,口中狂呼:“东洋人打进来了!东洋人打进来了!”8名日寇凶神恶煞般地蹿进了张昌记花米行,见店内有两大箱鸡蛋,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将两箱鸡蛋搬到了艇上,还抢走了其他一些货物。 当时,国民党部队的一个跛脚副官正巡逻到金汇桥上,见从西街飞奔而来的百姓个个面如土色,惊恐万分,他谎忙拦住追问:"你们跑什么呀?"“长官,不,不好了,东洋人来了!”“什么?!讲得清楚点。”“真的,我们亲眼看见的,现在正在张昌记里抢东西。”那副官听罢连忙调转头朝连部飞去,边跑边喊:“日本人打进来了,老百姓快逃!”于是,商户们纷纷打烊,镇上群众携老扶幼,落荒而逃。 那副官将日寇上岸情况急急向连长作了汇报。连长马上约见镇长,双方都被这一突发事件弄懵了,一时摸不清日军的意图与兵力,不禁犹豫不决起来。经过反复掂量磋商,最后部队和地方统一了思想,作出了决断:“打!决不放虎归山!” 整连三个排的兵力迅速作出了部暑:一排沿大街直插西湾;二排过金汇桥西堍后由西南角迂回包抄;三排从金汇桥东堍向北在金汇港西湾对岸占领面朝南的制高点。三股兵力形成鼎足合围之势,将日寇紧紧裹住。士兵们荷枪实弹,严阵以待。 此时的日寇还蒙在鼓里,毫不察觉到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向他们收拢。突然,一个鬼子似乎恍然醒悟到了什么,疑虑地咕哝起来:“我们可能弄错了方向,这里不像是周浦。”另一个鬼子附和着,手指了指东方:“周浦,那边的!”这时侯,鬼子们才意识到汽艇确实进错了港口。凭着军人的直觉,8名鬼子迅即跳上快艇,调转船头,打算沿原路返回。 说时迟,那时快!一排长见鬼子要溜,大喝一声:“打!”顿时,雨点般的火力连续不断地射向快艇。日寇遭此突袭,马上拉出机枪负隅顽抗。见此情景,埋伏在两岸的二排和三排也一齐向快艇开火。船上的鬼子被四面而来的火力弄得晕头转向,只几个回合,日寇就已无还手之力,一个个被击毙在艇中。 战斗胜利结束了。经过清理战场,6名日寇命丧艇中,驻守部队无一人伤亡,真正打了一个漂亮仗。由于当时对船上的日寇人数不详,军民们以为日寇已全部丧命,大家欢呼雀跃,额手相庆。欣喜之余,连长的头脑开始冷静了下来,他对镇长说:“日本人得知这一消息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必须早作准备。” 于是,驻军部队在当地几个胆大的老百姓的帮助下,将6名日寇尸体掩埋在西湾北侧九图的坟坛上,上面覆上了草皮。然后,将快艇沿金汇港向东南方向拖拽,一直拖到金汇小学南面金汇港支流被称作“长浜”的小河中。同时,把船底击穿,仓内压上几根大型长条形石块,将整个汽艇沉入了河底。待表面上看不出破绽后,人们才放心地离去。 实际上,当战斗激烈进行时,有2名日寇却跳入了河中。凭着他们高超的潜泳本领,竟在水中游了二百米,而岸上的军民还全然不知。当时2名侥幸脱逃的鬼子上岸后,立即向西北方向的闵行逃窜。其中一名鬼子从在田野里劳作的农民身上夺得了一条作裙,将其缚在身上,然后逃到了一个名叫“南大桥”的小镇镇东。遇上了一名叫潘其金的农民,潘见到是个日本鬼子,举起锄头就坌过去,而鬼子此时也开了枪。结果,鬼子被潘其金一锄岔死,潘自已却也受了重伤,一周后不治身亡。另一名鬼子则侥幸逃回闵行。 战斗结束,打扫好战场后,部队连部内气氛紧张。连长断定日军不会罢休,于是他通知镇长:"我部决定撤离金汇,到南面乡下去休整."当地政府和商界人士虽竭力挽留,最终还是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支胜利之师南撤。但人人心中忐忑不安,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金汇百姓的心头。 由于那名鬼子逃回闵行,闵行日军司令部即刻知道了事情真相。于是,数百名全副武装的日军迅速渡过了黄浦江,经刘港小镇直达金汇。先遣部队立即将金汇镇里外三层团团围住。同时,闵行日军司令部还在继续向金汇方向增派增援部队。日寇进入镇内后,就将来不及逃跑的商人及居民赶到金汇小学大操场上,鬼子兵见中国人就威吓逼打:“你们,大大地不好!刺拉刺拉地!”这时,有个叫陈阿大的居民向南走去,日军举起枪"呯,呯"两声将这位善良的中国人打死在河滩边。 在操场上,日军带来的翻译在日军头目的监督下,通过筛子过滤式的方法将抓到的数百名男女老幼逐一过目盘问。日寇头目恶狼般地吼叫着:“汽艇,在哪里?游击队,在哪里?你们知道的,告诉皇军,说出来有赏。不讲的,刺拉刺拉!”在场的群众都明白当时的处境,没有一个讲出真相。这时,日寇激怒了,他们用枪托将几十名所谓嫌疑分子赶到了金汇港西岸的旃檀林庙内,对每一个人严刑拷打。只见一名日寇抓住当时“茗云阁”茶馆中申曲(沪剧)班的一个琴师的衣襟:“你的,干什么的?”“我,我是玩家生(家生:胡琴)的。”不料翻译将此句翻成“玩枪的”。日军立即一刺刀向琴师的胸口刺去,那琴师顿时鲜血直流,倒在血泊中。日寇又指向了另一名男子,他是柴佣人(柴佣人:秤柴的中间人)丁谓生,小名丁狗。鬼子瞪着双眼:“你的,干什么的?”“我是秤柴的,喏,烧火的柴。”那翻译对日寇说:"福夹,福夹."意思为烧火。日寇不问青红皂白地怒吼:“什么福夹,把他捆起来!”于是,丁狗被捆绑后丢到柴堆上,再浇上煤油,活活将这位柴佣人烧死,真是惨不忍睹......日军的抢口对准了一个小伙子:“你的,干什么的?”“啊哇哇哇哇,啊哇哇哇哇。”当日军弄清他是哑巴时,将刺刀直抵哑巴胸口,那哑巴不懂事,竟领着日军来到了长浜边,这时正巧落潮,被凿沉在小河里的汽艇顶部露了出来。至此,日军才弄明白了事件的真相。隔不多久,他们又在西湾找到了6名日本鬼子的尸体. 日寇组织了一次哀悼活动.他们在西湾的高墩上用长稍木头搭起了"望乡台",用白布挂起了"招魂幡",全体日军士兵环绕"望乡台"一圈一圈地向丧命的同伙致哀. 日军的祭奠活动结束时,夜幕已降临.日军头目露出了野兽的狰狞面目,他拔出腰刀,向空中挥舞,歇斯底里地狂嚎:"烧!给我统统烧光!"于是,火焰喷射器射向这千年古镇,古镇顿时哭泣起来,火光冲天,照红整个夜空,烟灰滿天,遮蔽整个星空,数十里外都看得见烟火熊熊的惨景.东街从染坊一直烧到东闩口;南街从十字街口一直烧到小学校;中街从小桥头一直烧到金汇石拱桥。更惨的是最繁华的大街,两边对峙的明清风格的楼宇,随着风势火势,随着劈劈啪啪的爆裂声,一间一间地坍塌下来,昔日的绰约风姿霎时荡然无存,留下的只是一根根焦木,留下的只是一堆堆烟灰。大街的北侧,是金汇镇孙姓富翁占地数十亩的花园住宅,在日寇的暴行下,华丽的亭台楼阁顿时毁于一旦,孙家100多间精致的住宅均成灰烬。大火一直烧了三天三夜,整个金汇镇鳞次栉比的商店、民宅竟烧成了一片焦土。 19日11时,火烧金汇镇的日军向东进发,这些暴徒途经卫家宅时,又烧毁了这座树绿水清的美丽村庄。之后,日军又窜向鲁汇方向,当经过一个叫“大场郎”的小村庄时,又一把火将这个宅基烧毁。然后,这帮匪徒又往北去,开始焚烧当时隶属于上海县的一些村庄。 日军远去后,当地的一些商人、百姓出来清点现场,只见昔日繁华的商市,如今已是满目疮痍,惨不忍睹。据不完全统计,全镇被烧毁的店铺、住宅达700余间,发现被日军杀戮的无辜乡民有10多人,另有多名妇女被日军奸淫,掳掠的财物难以计数。卫家宅被烧毁的房屋有58间,大场郎被烧毁的房屋有35间. 日寇暴行,令人发指,日军罪行,罄竹难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