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帝国主义对辽北的移民侵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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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帝国主义企图侵略中国的野心蓄谋已久。自1868年实行明治维新而走上军国主义道路之后,日本统治集团就制定了吞并朝鲜、侵占满蒙(我国东北和蒙古)、侵略中国和征服全世界的所谓“大陆政策”。19世纪70年代日本便开始侵略我国台湾,并侵入朝鲜,蓄谋把朝鲜作为进攻我国东北的跳板。1894年,日本在甲午战争中获胜,迫使清政府签订了《中日马关条约》,根据这个条约,日本不仅获得巨额赔款,获得在中国通商等许多特权,而且霸占辽东半岛、台湾全岛及所有附属各岛和澎湖列岛。1904年,日本帝国主义依仗美国的支持竟然在我国东北发动了日俄战争。日俄战争,以沙俄惨败而告终。日本侵略者以胜利者的身份,从沙俄手中攫取了旅顺、大连及其附属地特权,霸占了大连至长春间的铁路及其附属地。日本侵略者又强迫清政府于1905年12月签订了《中日会议东三省事宜正约》及《附约》,承认日本在东北的特权,允许日本在东北开放一些城市为商埠,作为日本殖民主义者通商和居住。
一 日本帝国主义向中国东北移民
日俄战争后,日本加紧向中国东北的侵略步伐。其中向中国东北移民,是日本向中国扩张的一项重要措施。
日本帝国主义对中国东北进行的移民侵略,最早开始于1906年南满铁路株式会社的建立,及不久以后所进行的满铁守备队退伍移民和关东卅爱川村移民,终止于1945年日本投降。日本帝国主义对东北长达四十年的移民侵略活动,可以分为三个时期。第一个时期是移民试点时期(1906--1931年):这个时期是从南满铁路株式会社建立开始,到“九·一八”事变为止,共经过26年。第二时期是武装移民时期(1932--1936年):这个时期从《满蒙移民事业计划书》并首次武装移民移入佳木斯永丰镇开始,到大规模“国策移民”为止。日本当局也把武装移民称作“试验移民”、“国防移民”或“屯田兵”等。第三个时期是所谓国策移民时期(1937--1945年):这个时期,日本公布了二十年内向中国东北移民百万户计划。广田内阁并将此计划定为七大国策之一。百万户移民计划,就是以20年内移民一百万户五百万人为目标。从1937年起,每五年为一期,每期增加10万户,20年的最后一期为40万户。
日本帝国主义,为大规模地向中国东北移民侵略,在组织机构方面,日伪双方也做出相应的安排。1935年4月,民政部地方司设立拓政科,7月改为拓政司,转由伪产业部管辖,这是伪满管理移民的行政机构。日本方面,同年10月拓务省组成“海外拓务委员会”,并在东京成立“满洲移民协会”。1936年1月成立了“满洲拓植股份公司”,作为移民侵略的具体实施机关。1937年至1941年,是日本帝国主义发动侵华战争扩大武装占领时期,因此,在推行其移民侵略计划方面,十分猖狂。在组织上,1937年8月,关东军“满洲拓植股份公司”,扩大为“满洲拓植公社”,作为移民活动的政府代行机关,同时成立“满拓植委员会”,以关东军参谋长为委员长,事务局长为日本拓务事务官。此后,具体移民事务均在“满拓植委员会”领导下,由“满洲拓植公社”组织进行。1938年1月又将伪拓政司扩大为开拓总局,各省、县相应地设立开拓厅与科。1939年12月22日,日伪当局还制定了所谓“满洲开拓政策基本要纲”,这是日本帝国主义发动侵华战争之后加紧推行移民侵略政策的行动纲领。在移民的形式上,由于日本发动扩大侵华战争的“七·七”事变,大量日本青壮年农民应征入伍,农村劳力日益紧张,移民来源不足,因而决定由青少年代替青壮年移民。从此,日本帝国主义在国内大力推行“满蒙开拓青少年义勇军”的移民形式。这种义勇军开拓民不单是一般开拓民的辅助力量,更重要的是作为军事的后备力量而出现的,即是日本侵略军的现地兵源,又是战时守备铁路、军用设施和镇压中国人民反抗斗争的别动队。
二 日本帝国主义对辽北的移民侵略
“辽北”即铁岭地区,位于辽宁省的北部,东经122度—125度,北纬40度——43度,南与沈阳市、抚顺市毗邻,北与吉林省四平市相连,东与抚顺市、吉林省的辽源市接壤,西
与彰武县、内蒙古自治区科尔沁左翼后旗及通辽市为邻,区域面积为1.7万平方公里。境内有长大、平齐、四梅、开丰四条铁路营运线。有大小河流7条,其中我国七大河之一的辽河流经铁岭、开原、法库、康平、昌图五个县市。辽河在铁岭境内支流繁多,仅一级支流就有10余条。这里有广阔肥沃的平原,有茂盛的草原,有起伏的山峦和纵横交错的水网;这里盛产优质的玉米、大豆、水稻、高粱,还出产名贵的人参、鹿茸等中药材,地下有丰富的矿产资源。富饶的辽北是发展现代工业生产的宝地,是沈阳的北大门,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属于日本帝国主义移民侵略的“开拓第三线地带”。
日俄战争后,辽北的铁岭、开原、法库、通江口等城镇先后开放,准许日本人通商居住和进行贸易。1905年3月16日,日本侵略者侵占铁岭县城,先设立临时军政署,后正式成立“铁岭军政署”,开始对辽北地区进行殖民统治。日本侵略者占领铁岭后,沙俄所侵占的铁路附属地及一切建筑均被日本接管。在劫收沙俄属地设施等一切特权基础上,强行扩大“满铁附属地”。以铁路用地为名,以低价强买铁岭站西郊的土地。马蓬沟村附近的土地被蚕食,他们随意挖掘坟墓,拆掉房屋,害得人民无家可归。到1929年“附属地”以火车站为中心,包括今工人街、光荣街及铁岭公园以南郊区,铁西大片土地共2,076万平方米。在“附属地”内驱逐中国居民,并将属地内的街道,用日本语命名。附属地最兴旺时期,是1905年日俄战争日本胜利后的几年。当时,铁岭居住的日本人已经超过一万人,日本工商业纷纷在铁岭建立分号。
1905年3月,开原为日军秋山支队所占据。1906年设立“满洲铁道株式会社”。1907年4月,“满铁”接收了这里的土地、建筑物,并开始了“附属地”建设。日本侵略者为了巩固其统治和加紧对辽北的掠夺,于1909年制订了市街建设计划,随着市街的发展,“附属地”面积也逐渐扩大。1909年占地面积为60,906,000平方米,1925年增加为6,630,000平方米。1905年12月开始就有几户日本商人,到1917年末日本人增至1,746户,11,014人。随着商业的发展,到1928年末,日本人达2,336户,19,227人。
日本侵略者,除向铁岭、开原等通商城镇移民侵略外,于1932年开始向铁路沿线、辽河沿边的铁岭、开原、昌图、康平、法库等农村进行移民侵略。1932年铁岭成立拓植公司办事处。据伪满年鉴记载,1932年到1933年,日本侵略者分三批向铁岭乱石山一带移民665户,3,549人,侵略土地10,500亩。铁岭拓植公司办事处,从1932年到1939年在铁岭共建三个开拓团,共移民1,825户,侵占土地8万亩。其中,1932年成立的朝东乡开拓团,先后在沙坨子、华家窝棚、马蓬沟开办3个农场,移朝鲜农民1,225户,1939年又在西小河、达子营成立“纪州村”开拓团,移入日本农民200户,在大青、蔡家坎成立“松园村”开拓团,移入日本农民400户。此外,日本人还在八里庄、马蓬沟一带修建兵营,在下旬子、殷家屯修建大型军用仓库,掠夺了大量土地。
伪康平县公署成立不久,就对全县土地进行测量,绘图登记,以便全盘控制。接着成立开拓科,两个科长均为日本人担任。按掌握的土地情况,他们选定适于种水田的低洼地为主,强行“收买”当时的三台子村全部,海晏村、新发村、大成村、太平村、博仁村、四维村、中和村、观稼村、开明村、立德村、二酉村、方正村、陶然村等13个村的一部分土地,共546,000余亩。在策划收买土地的同时,由伪县公署与土地开发株式会社相互配合,要来大批劳工,兴修水利工程。当水利工程初具规模时,先移入朝鲜农民千户以上为其种水田。从1939年3月到1943年5月,分四批移入日本农民200余户,成立“岩木开拓团”、“长野开拓团”、“小褚开拓团”、“松木开拓团”。1943年又移来由日本未婚女青年组成的“花稼开拓团”和由日本未婚男青年组成的“集合开拓团”。后来由于日本扩大侵略战争的需要,大批青年应征入伍,这两个开拓团解散了。
1937年,日本人到昌图宝力地区进行勘查,把昭苏太河与二道河子之间的大约150000亩的土地划为移民区,强行低价收买,做为开拓团用地。然后从朝鲜移来一批朝鲜农民,为
他们开发水田修防水堤,建拦河闸。还调来勤劳奉仕队和国高学生为他们修路。经过几个月的紧张工作,水田及其配套基础设施基本建成后,便从日本国内移来大批日本农民,成立“最上”、“山口”、“佐伯”三个开拓团。
最上开拓团团部设在刘美,管辖下河口、龙凤沟、薛家、张家、程家、德隆就、尹家、清沟沿、新立屯、戴家、西南窝堡、四合屯等,山口开拓团团部设在孟可,管辖歪脖树、袁
家、王宝山屯、董家、前后樱桃、前后四马架、王家、腰窝堡、前后房家、杨家、平房张家、前后艾母、西艾母等;佐伯开拓团团部设在四棵树,管辖长岭子、敖海、四马架、三盒庄、前后六马架、郭中圈、太平山、大榆树、宋家、西家子、林家、国家、赵家等。每个开拓团约有100多户日本农民,三个开拓团共1500多口人。每个农户分种30亩水田和129亩旱田。每户一匹洋马,一台马车,一个马拉的洋犁。由于日本人劳力不足,所以旱田雇中国农民耕种(每户雇2--3人)。雇工大多数是当地破产农民,还有一部分是外地农民。秋后打的粮食,扣除一年的消费,对半分。
1940年,日本广凌开拓团300多户,1,000多口人,侵入昌图县西境的周家网、小大洼、三家子和大湾屯等地,侵占土地10000多亩。
随着日本侵华战争的扩大,日本帝国主义越来越感到兵力不足。于是,1942年从日本国内召来一批约百人左右的16岁—19岁的青少年,组成“满蒙开拓青少年义勇队”到昌图,住在红顶山兵营。这些人不参加生产劳动,只受严格的军事训练,作为军事上的后备力量,一旦战争吃紧,这些人既可以补充兵源,又可作为守备铁路、军事设施和镇压中国人民的别动队。
1942年,日本帝国主义在开原三家子乡的茨林子村西、六和村北、南营城子一带,以最低的价格,强行征收好地4,500余亩,成立四平省开原县开拓团,全团100人,其中只有2名日本人,一名是中队长杉田,另一名是秘书,其余是从朝鲜移民来的农民,为其种地。
日本帝国主义对辽北的移民侵略,于1945年随着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的胜利而终止。辽北人民饱偿了日本帝国主义移民侵略的苦难。
三 日本帝国主义移民侵略造成的灾难
日本帝国主义向中国东北移民的目的,是为了镇压东北人民,巩固其殖民统治,通过移民加强经济掠夺,缓和国内阶级矛盾。日本帝国主义的移民侵略,给辽北人民造成了深重的灾难。
首先,广大农民土地被剥夺。日本帝国主义掠夺土地的方式:一是对所谓国有地,公有地和地主不明的土地直接侵占;二、借防止抗日武装,实行并村,从而获得土地;三、借“地籍整理”之名侵占土地;四、最普遍的是通过极低的价格进行“收买”土地,名为“收买”实际上等于强占。
日本帝国主义在辽北推行“开拓政策”是通过伪县政府,以行政手段将土地任意图划,低价“收买”,强行霸占。如铁岭县新台子村孤家子农民吴敬烈等经营的价值6万多元的845.5亩水田,36亩旱田和排灌设备,竟被日伪以1.09万元的低价强行收买;汤牛堡村吴赵氏仅有的15亩土地被白白占去。盂宪涛家为了生活,不肯卖掉土地,开拓团不经孟家同意硬性耕种。人民如有反抗,便以“思想不良”、“反满抗日”治罪。1935年春开拓团修围堤占用民田,铁岭县夏家窝棚的夏守礼、杨玉峰联合四五十人,反抗开拓团强占民田,迫使停工数日。副县长小岛龙象得知此事后,率领警察30多人乘车到现场,把在工地上排队反抗的群众捆起来扔到车上强行开工,夏守礼,杨玉峰被押到铁岭扣留十几天,直到工程完工才放回来。
开拓团强行占地,由点到面步步蚕吞,有的为了生活不肯卖地,但自己的土地已被开拓团的土地包围了,别说犁杖进不去,就是行人也很困难,干脆撂荒了。开拓团把几个村的土地连成一片,过去村与村的道路都耕了起来。牧场、荒甸、沟边、路旁都归开拓团所有。这样一来,处在开拓地边缘的住户,则时时受凌辱,不仅行人走路困难,而且放牧性畜也十分困难。日本人如果发现有照原路走的人不是挨打就是罚款,如果牧畜进入开拓团的地里,不是被打死,就是被没收。群众编成顺口溜:“小心猪牛别进地,杀了猪牛还算好,就怕把人送牢狱”。
有的农民家的老坟茔地,也被开拓团土地围上了,坟茔地里的树木被开拓团砍伐,农民毫无办法,只好忍气吞声。老人死了,无法送到坟茔地里安葬。
据伪满洲国国务院弘报处《旬报》第166期记载,截至1944年末统计,开拓移民占地达155万千亩,约占当时全部耕地面积的十分之一。也就是说,东北人民的每10公顷耕地中就有一公顷被日本侵略者所侵占。据对辽北地区铁岭、开原、昌图、康平等县的不完全统计,就有79万余亩土地被日本掠夺。
广大农民失去了土地,没有生活出路,被迫外逃谋生。有许多人在外逃谋生中被冻死、饿死、病死,饱偿背景离乡之苦。仅铁岭县就有10,000多户被迫外逃黑龙江等地谋生,其中华家窝堡农民被逼全村迁出。昌图宝力一带有1,000多户农民被撵走。另外,有些被剥夺土地的农民不愿离开故土,但无地可种,只好到开拓团做长工。到开拓团做工,不但活重,吃不饱,工资低,而且还要挨打受气。1940年“广凌开拓团”侵占昌图西境的周家网、小大洼、三家子和大湾屯等村,强行赶走当地居民上百户,造成许多人家流离失所。民愤郁积忍恨以生,1945年“8.15”日本无条件投降的消息传出后,大兴、小大洼、周家网、大湾屯和两家子等屯的群众,结伙闯入移民区,抢夺靠土地生聚的资财,夺回强占的财物,以泄多年郁积的民族仇恨。这一消息传到县城后,当时尚未被接管的日本人副县长立即派尚未受降的日本守备队,急速前往周家网等地进行武装镇压。日本守备队,突入周家网不问清红皂白,见人就杀,妇孺不留。刘国平的老伴正坐月子,被日本兵一刀挑死在炕上,不满月的婴儿被挑死在母亲的怀里。刘国平的两个女儿,目睹妈妈被杀,红了眼,不顾一切地和日本兵博斗,双双被刺倒在血泊中,刘国平的儿子从外边闻声赶回,操起大木棍向日本兵打去,最后也惨死在日本兵的刺刀下。刘国平一家五口人活活被日本鬼子杀死在一个屋里。盂祥龙全家四口人,三人被杀。李风起的老婆刚生小孩也遭日本兵的枪挑。正在抹房顶的吕宝山遭抢杀。赵百清、姚万本、吕德印、苏国锋被追杀在辽河岸。敌人兽怒不息,倭兵所至房舍一空,火光遍地,渠水为红。周家网有17名无辜百姓惨遭杀害,70多间房屋被烧光,使30多户无家可归。
其次,人民还要负担繁重的劳役。为了给开拓团建房舍,1939年9月20日,伪铁岭县副县长小岛龙象向全县发出征集建筑材料的训令。全县共征集木料4,495根,红砖50万块。催阵堡等九个村按土地摊派,居民没有木料的共用伪币2,187元购买木料1,495根,其余3,000根,都是村民伐了自己的树木上缴的。各村农民在大忙季节也得放下农活,为其打坯、运料。小岛龙象为了从移民村到新台子站修筑道路和农业仓库,于1939年10月命令新台子村出民夫2,783人,汤牛堡提供马车75辆,石佛寺出195辆。1942年日本帝国主义在开原县三家子成立开拓团时,县公署命令八宝屯、庆云堡、三家子一带的农民,每人上交24块土坯、出劳工给开拓团盖房子。县公署的机关工作人员,每人在春秋两季到开拓团干半个月的勤劳奉仕。
第三,通过移民,加强了对辽北经济的掠夺。他们在辽北修铁路,开矿山,先后建立了各种公司、会社和以农产品为原料的工厂,把大量的农产品原料运往日本国内,攫取中国的财富。粮食是日本所缺乏的物资,开原产的“白眉”大豆,蛋白质含量高,在日本帝国主义眼里享有盛名,年产量65,000吨,有70—80%被日本帝国主义掠夺去。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本帝国主义掠夺粮食更加疯狂,1940—1944年,开原、铁岭等地农民种地打的粮食一半以上被日本帝国主义掠夺去。再去掉交纳地税和各种苛捐杂税已所剩无几,农民只好过着糠菜半斗粮的生活。
第四,日本帝国主义的移民侵略政策不仅给东北人民带来了灾难,同时给朝鲜、日本人民也造成了极大的痛苦。
从朝鲜迁来的农民.是日本逼来的。日本人首先召集朝鲜农民开会,宣布:“给你们搬家”。既不告诉往哪搬,也不告诉干什么。只告诉限期五天,贵重东西可以带去。第五天汽车到村,日本人非打即骂,用枪逼着上汽车,能带的东西扔在车上,不能带的东西扔掉,大人哭孩子叫。把人带到火车站,逼着上火车。到铁岭后开会,告诉他们在此地安家落户。金英岛有五个儿子,逼着搬家时,两个儿子在外,未能上车,扔在朝鲜。他日夜思念在朝鲜的儿子,第二年逃回朝鲜。
朝鲜移民到辽北后,一无所有,种租满拓土地,为日本人种水田,秋后收成的粮食按四六分,朝鲜移民得六成。还要担负水电费、肥料、种子的费用。朝鲜移民的口粮由满拓贷给,从春到秋加上利息,全从六成中扣除。征收出荷粮,朝鲜移民按六成交纳。这种七折八扣把朝鲜移民一年血汗换来的稻子刮得一干二净。朝鲜移民初期种稻田收成还好,以后地力减弱,连年减产,大多数人家生活贫困,为维持生活,就得在冬季打草绳、草袋子。有的为了躲避出荷粮,在野地里挖坑把稻子埋起来。朝鲜移民郑海东因生活所迫,把两草袋子大米藏在菜窖里,被发现后,把郑吊在大梁上胳膊打坏了,险些丧命。
日本移民中的绝大部分是普通劳动者。他们在日本政府的欺骗宣传下,离开了自己的土地被强制送往东北,尤其是十四五岁的青少年,他们绝大部分是高小毕业或者是失学的青少年,被送往东北后,由于不适应气候的变化,以及难以忍受的严厉的法西斯训练,许多队员自杀或逃跑。在我抗日军民的打击下,他们情绪消极、低落。战争后期由于大量征兵,移民团中只剩下一些妇女和老弱病残,而帝国主义却要他们多生产粮食和饲料,以支撑其扩大侵略战争的需要。在这样的情况下,移民的劳动和生活更加困难,特别是大量移民死于侵略战争的火海中。在东北近30万日本移民中除了死亡和被苏军俘虏及下落不明者外,生还的只有11万人。所以日本移民除了作为日本帝国主义侵略政策的工具,给中国人民造成深重的灾难外,日本移民也是日本侵略战争的受害者。
日本帝国主义的移民侵略,激起人民群众的极大愤怒和反对。从1905年日本侵略势力进入辽北起,各县就掀起工人罢工、农民抗粮、抗捐、抗税的斗争,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经济侵略。“九·一八”事变后,辽北人民纷纷拿起武器,组织队伍,抗击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最后,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经过和日本帝国主义的浴血奋战,把日本侵略者赶出了中国的国土,取得了抗日战争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