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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资料图:九一八事变当日,日军部队进入沈阳城。
历史不容忘怀,尤其对于中华民族的屈辱史更不能忘却。80年后的今天,我们寻到了几位1931年“九・一八”事变那一夜的亲历者,他们以自己的记忆讲述着活生生的历史,让我们记录下这些历史吧!
孟淑珍:那年我4岁,让日本人打断了左臂
也许时间能渐渐将恐惧和痛苦抚平,但裸露的残臂则成了老人永远也抹不平的血泪伤痛――
80年前的9月18日,是孟淑珍老人永远无法忘记的一天。那天,她的姐姐遇难、哥哥负重伤,而她自己则永远地失去了左臂。也许时间能渐渐将恐惧抚平,但裸露的残臂则成了老人永远也抹不平的伤痛,它是对日军武力侵华和残害中国人民的有力控诉。9月15日,记者来到家住大东区上园小区的孟淑珍家中,已经84岁的她心情沉重地向记者讲述起那个血泪凝聚的往事。
孟淑珍告诉记者,她出生在1928年,那年是农历的龙年。1931年“九・一八”事变发生的时候,她与家人就住在北大营西侧不远的菜园子里。后来,她在那片土地上生活了大半辈子,直到前几年北大营社区动迁,才搬到了大东区上园小区居住。
“一转眼一辈子就过去了,你看看都到了这把年纪了。如果4岁那年我没被日本人打断一条胳膊,也许生活就不是现在这样。是日本人害了我一辈子。”一谈起这段往事,孟淑珍酸楚不已。
孟淑珍的父亲是一个工人,1931年9月18日一下班回到家,他就很严肃地对家人说:“听工厂里的人都在议论,说可能要打仗了,我们都得逃,能活一个是一个!”当天晚上9点多,一家人收拾好东西后,打算前往位于小北街附近的亲戚家躲一阵子,可谁也没有想到,刚一出家门就遇到了袭击北大营的日本军队。
孟淑珍现在仍清楚地记得,那是在一片白菜地里,日军架起机枪向他们一家人扫射,孟淑珍11岁的大姐被当场打死,16岁的哥哥背着她疯狂逃命,最后也被子弹打中腹部,而孟淑珍则被打中了左臂。 第二天,在父亲的苦苦哀求下,小河沿附近的一家医院救治了孟淑珍和哥哥,他们的命虽然保住了,可孟淑珍却从此失去了左臂。那一年她还不满4岁。
因为没有了左臂,孟淑珍一直都没有找到工作。她的老伴去世后,孟淑珍一直靠政府的救济生活。“九・一八”历史博物馆建成后,每年9月18日,在“九・一八”历史博物馆的残历碑下都会出现孟淑珍的身影,她把自己当成活教材,用残肢讲述历史,控诉日本侵略者的罪行。
对此,记者问道:“今年是‘九・一八’事变80周年,你是不是还去‘九・一八’历史博物馆?”
孟淑珍轻轻摇了摇头:“也许不会再去‘九・一八’历史博物馆了,年纪大了,身体也不行了,下楼都费劲,今年也许只能在家里悼念死去的大姐和乡亲们了。”
见习记者 张娇岩 通讯员 王丹宁
马天牧:大白天日军在抚近门城楼上开枪
震天动地的枪炮声足足响了一夜――
9月16日,现居天津的马天牧老人接受了本报记者的电话采访,耄耋之年的他一说起“九・一八”事变当夜的经历,记忆犹新。
当年,马天牧的家就在现在的大东区小河沿路一带,是一座老式的四合院。1931年9月18日入夜,还不满10岁的马天牧像以往一样,吃完饭后就开始做功课……晚十点多,已经入睡的马家人突然被巨大的声响惊醒,当时家里人还在猜测是谁在“放鞭炮”,然而这样的猜测很快就被现实所粉碎,震天动地的枪炮声一直持续着,足足响了一夜。
那时马天牧正在读小学四年级,第二天一早,他还像往常一样去上学。可没有想到,他一走到抚近门(即今天的大东门)的位置时,发现那附近都已经戒严。还看见不断有人往回跑,一边跑一边喊:“日本人在城墙上开枪呢!快跑啊!” 马天牧这时才从别人嘴里得知,沈阳已经被日军占领了。
据马天牧老人回忆,当时马路上一个人都看不到了,亲朋好友之间也几乎断绝了往来。沈阳的工厂停了产,学校也都停了课。大人们都不敢去上班,孩子们也整日待在家里。马天牧说:“虽然日军没到我家来,但我知道他们闯进了不少普通人家,掠夺财产,欺凌百姓。”
大概过了20多天,家里储存的粮食越来越少,为了维持日常生活,百姓也需要采购生活必需品。于是,街上逐渐开始有一些大胆的小商贩出来做生意。马天牧说:“这时在大街上到处可见日本兵来回走动,对过往的行人进行搜身、检查。大概过了半年左右,学校开始上课了,但改了名字,课本也一律更换,还派来了日本教官,增添日语课。”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我的同胞,还有那衰老的爹娘……”一曲让人肝肠寸断的《松花江上》蕴藏着中华儿女奋起抗争的力量。然而,对于今年已经90岁的马天牧老人来说,歌曲还浸染着三位挚友的鲜血――“九・一八”事变后,他们因为传唱这首歌而被敌人逮捕,受尽酷刑……
“九・一八”事变后,马天牧和许多父老乡亲一样开始了在日军统治下的屈辱生活。马天牧说:“那时每当日军打了胜仗,他们就强迫我们搞‘庆祝活动’。我有一个叫史尚华的老师,是北京大学的高材生,毕业后回到沈阳教书。在一次‘庆祝活动’中,日本人逼我们唱‘伪满国歌’,我的老师想到日本侵略者给中国人民带来的深重灾难,难以抑制地哽咽起来。没想到日本人看见了,就抓走了老师。他在狱中受尽酷刑后,被残忍地杀害了。”见习记者 张娇岩
杨大群:孩子们在铁路旁玩被刺刀挑死
80年前日军的暴行永远存留在记忆中――
著名的军旅作家杨大群是“九・一八”事变见证者,在他脑海中,80年前日军的暴行令他挥之不去。杨大群清晰地记得,他年幼时,自己的家就在大辽河边上,距离一座铁路桥很近,经过这里的奉山铁路,是“九・一八”事变发生前后日本侵略中国的一条十分重要的运输通道。当时,日军守备队把守得很严。
杨大群说,“九・一八”事变发生时,他所住的村里有人要过辽河铁桥,日军守备队发现了就恶狠狠地当场把人踢下河里淹死……杨大群还很痛苦地回忆了这样一件事,有8个10多岁的孩子从挺远的地方来到铁路看火车。他们听说火车开来时,轧得钢轨嘎巴嘎巴响,便跪在铁路上听响动,结果被日军守备队抓住了。日本鬼子说他们是敌人的探子,将他们活活地用刺刀挑死了,脑袋割下来挂在电线杆子上示众。
杨大群表示,东北被日本人占领了,许多孩子开始被迫接受奴化教育,当时日本侵略者的奴化教育已经到了无孔不入的地步。
后来,杨大群在一个生产弹药的日本军工厂里面干活,发现有几个工人整天戴着脚镣,只有到干活的时候才打开,他们的旁边还总有日本兵持枪监视。但这些人趁日本兵不注意时总会告诉周围工人,让大家要记着,这些子弹其实都是用来杀害中国同胞的。后来,杨大群才知道这些人的身份,他们都是来自关内的抗战人士。这些难忘往事,一直撞击着杨大群的心,促使他动笔揭露日寇的暴行。 。
由于杨大群经历过“九・一八”事变那段岁月,他对日本军国主义有刻骨铭心的仇恨,因此他在创作中很热衷写抗战题材的小说。有关东北抗战等方面的史料他也珍藏了七八千本,有些还十分罕见。杨大群对记者说:“我对童年时期的那段痛苦经历记忆犹新,也特别难忘。”为了搜集这些资料,他倾注了大量心血。
杨大群在抗战题材上的创作热情、写作毅力非一般人可比,他几十年来已写出31部长篇小说。目前,他的第32部长篇小说也已出版,所发表的作品总字数已接近2000万字。其中他所著的长篇小说《关东江河》三部曲、《“九・一八”风云》、《义勇军崛起》、《傀儡帝登基》、《黑龙江怒吼》、《长白山涛声》、《“八・一五”光复》、《关东演义》、《义勇军演义》等都为读者所乐道。
本报记者 陈凤军
赵德尊:我和同学们被炮声惊起……
今年98岁的赵德尊老人,离休前是黑龙江省人大常委会领导,是个地地道道的沈阳人。
据赵德尊回忆,1931年“九・一八”事变时,他还在沈阳第三高中学习。暑期过后,由于学费没有着落,只好等着母亲回家变卖土地,因此,推迟入学近半个多月时间。这是个人家庭的小困难,而更大的灾难,则是“九・一八”事变。
“九・一八”当夜,赵德尊和同学们被炮声惊起,到院中看到炮火从火车站(即沈阳日本租界地)发射出来,划过夜空,袭击北大营东北军驻地。第二天,学校停课,沈阳沦陷。此后,东北逐步沦亡,赵德尊即回到在沈阳北关租房的住处。以后在街头又亲见日本巡逻兵,围追强奸3人。在房东家住宿的两名女同学,也受到日本兵的欺侮,日军来后屋里一片哭声。那时年轻的赵德尊,怒火中烧,悲愤异常!10月初,接到住北平(北京)皮库胡同东北难民收容所同学康国钧的来信后,便在皇姑屯车站扒上火车,到了北平皮库胡同东北难民收容所,这就是东北中学的前身。当时赵德尊被分配到高二班,班上共有三、四十名同学,1933年夏毕业。
赵德尊回忆说,那时唱的歌曲是“高粱叶子青又青,九月十八来了日本兵,先占火药库,后占北大营,杀人放火真是凶,杀人放火真是凶……”这歌曲确实代表了东北人民当时的悲愤心情!
后来,赵德尊积极投身于太行山抗日根据地、东北革命根据地的建设,新时期他又在社会主义建设中作出贡献。
赵德尊的许多同学都在革命中牺牲了,回想过去,赵德尊说:“直到现在,每当想起那些牺牲的人心里还是很难过。”
据记者了解,赵德尊1913年3月出生在辽中县一个贫苦家庭。1928年小学毕业后,先后考入沈阳第二初级中学、沈阳第三高级中学读书。“九・一八”事变后到北平进东北中学学习。1933年夏进清华大学外国语言文学系学习,并积极参加抗日救亡活动和1935年的“一二・九”学生运动,同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同年12月任中共清华大学左联支部书记。1936年3月在参加反抗国民党反动派镇压学生的爱国活动中被捕,在被关押北平陆军监狱期间,创办革命刊物《牢狱之光》,后被党组织营救出狱。